他的力气很大，明心玲的脸颊是肉眼可见地肿胀了起来。

虽也觉得耻辱，但明心玲像是早就已经习惯了一般，并不理会那人对她的行径，反而是迫切地看向了洛亭阳：“洛亭阳，我知道韩映秋的身份了！我知道她是谁了！难道你不想知道吗？我有话要和你说！”

洛亭阳似乎连看都不愿意多看明心玲一眼，只对韩映秋道：“你有话要同她说吗？”

韩映秋明白洛亭阳的意思：“你去马车上等我吧，最后的话，让我和她说。”

洛亭阳点头，而后转身。

明心玲仍然不满，即便是被差役押解着，她也不住地朝着洛亭阳嘶吼：“她是苏月遥，她和苏月遥的死有关啊！洛亭阳，你难道不想知道苏月遥的情况吗？你难道不想让苏月遥再回答奥你的身边吗？”

可即便是她喊破了喉咙，洛亭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明心玲只能绝望地看着洛亭阳的背影，是愤怒也是不甘地浑身颤抖着：“韩映秋，你到底给洛亭阳灌了什么迷魂汤？！他竟然连苏月遥都不顾了吗？！”

韩映秋走向那些差役，示意翠翠给了他们一些散碎银子：“让我和她说最后的话吧，也好解了她心头的许多疑虑。”

官差们拿了钱，都喜笑颜开地坐了回去：“行，三少夫人和她说罢！我们还有好一会儿要吃，三少夫人小心这疯女人就是了。”

韩映秋点头，将明心玲拉到了一旁的角落里。

明心玲看着韩映秋的眼中，始终带着愤怒和不甘：“你给洛亭阳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他连最后的话，都不愿意和我说？”

韩映秋耸了耸肩：“你想让他听什么？听你说我是苏月遥这件事？还是听你说，是我害死了苏月遥？这些事情，他可不止听你一个人说起过。我倒是有一句话想问你。”

想起从前还是苏月遥的时候，自己和明心玲是至交好友：“从头至尾，你究竟有没有将苏月遥当做好友？”

明心玲愣了愣，却冷笑一声：“现在问这个问题，还有意义吗?”

韩映秋搬来了一个小板凳，坐在了明心玲的面前：“你的心里既然已经知道我就是苏月遥，自然明白我问这个问题的意义。你也说了，这大概是咱们最后一次这样说话了。我也只想问清楚，你将苏月遥，当做过好友吗？”

韩映秋的话，也让明心玲一下就明白了过来：“你竟然……自己承认了？！所以洛亭阳也知道你就是苏月遥了对吗？是了，他必定是已经知道了，所以才对我的话那样地不在意。”

“哈哈！”

明心玲的眼眶突然就红了起来，眼中那最后一丝光芒，仿佛也熄灭了：“洛亭阳……原来早就知道啦！我真相是个笑话，我怎么没猜到，他早就该知道这件事了呢？苏月遥，苏月遥啊！你真是阴魂不散！你怎么不死，你为什么没死啊？！苏月遥，我恨你，不管你是苏月遥还是韩映秋，我都恨你！”

她再度抬眸的时候，眼眶通红，瞳眸之中只有憎恨：“我从前是将你当做最好的朋友，可你不是应该死了吗？！你死了，我才去想和洛亭阳在一起的，你怎么就又活过来了呢？苏月遥，你死了，我和洛亭阳才能一起怀念你，你怎么能活过来了呢？”

韩映秋想，她要的答案，或许已经得到了。

她站起身，看着这样的明心玲，唯有一声叹息：“我们就此别过吧。这辈子，就不会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