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窦大人了,就是坐在一旁的德公公听了武昇这样的话,眉头也已经拧成了一条麻绳一般。
武昇这时候将太后娘娘的名讳说的这么清楚,对他可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啊!
韩映秋反而觉得,也许……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这些日子在牢中,武昇是见了什么人,或者听了什么话,才会如此的不成?
否则在京中的商场上叱咤这么多年,他不至于连这时候不能将太后娘娘“供”出来这事儿,都不知道吧?
“砰砰——”
窦大人又拍了两下惊堂木:“放肆!此处在京都府尹的公堂之上,犯人武昇回答本官的话,不要随意攀扯旁人!太后娘娘她老人家,现在正在宫里头生了病了。就算是她老人家身体尚可,又怎会来管你武昇杀人之事?你最好速速回答本官的话,你可知,你为何跪在此处?”
太后还是聪明,韩映秋不由地点头,赞赏着太后“装病”这一招。
不过德公公在这里,就算是对太后娘娘明面儿上有一万套说辞,只怕皇上的心里也已经认定了,太后参与此事。
那么只要武昇犯罪,对他的惩罚,必定不会手软。
武昇仍然不想回答窦大人的话,他不由地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德公公。
瞧着德公公皱眉盯着自己,就知道是惹恼了德公公。
他闭了闭眼,在窦大人的连声催促之下,到底还是开了口:“我……不知犯了什么罪。”
“放肆!”
不等窦大人说什么,一旁记录的师爷,就厉声“提醒”武昇:“面对大人,要自称‘草民’!不管你是谁,窦大人都是京中的父母官,你决不可如此放肆!”
如今连一个师爷都能对武昇呼来喝去,叫武昇的心里怎能好过?
但他看着德公公没有半点儿其他的反应,也只能让自己“忍气吞声”几分:“草民……草民不知为何被带来这里!拆模你是被冤枉的,草民没有杀人!”
“哼!”
显然,窦大人可不会轻易就信了他这话:“好,你既是如此说法,那也别怪本官不客气了!本官同你讲明,今日在此,是为了审理你在水乐楼掐死乐女邹芮娘一事。你若是不忍,那么本官即刻就会传人证来,本官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武昇,你可承认你杀了邹芮娘?”
要韩映秋说,这个窦大人已经算是够给武昇脸面了。
他现在要是认了,应该还能轻判。
但武昇像是笃定了心思,绝对不认:“草民冤枉,请大人明鉴!”
窦大人摇了摇头,不再劝说武昇。
一旁的衙役也高喊一声:“传仵作——”
仵作从后匆匆走来,主要是为了禀明芮娘的死因。
这自然不能作假,仵作开口,道芮娘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而且从掐痕来看,作案者手掌宽大,当时在掐死瑞宁的时候,他的左手大拇指应该还带了一个扳指,也在芮娘的脖颈之间留下了痕迹。
他们已经将手掌痕迹同武昇的比对过,武昇的确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