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武夫人,若不是武昇现在是跪在公堂上的,只怕她都要直接上去和武昇吵闹了。
那水乐楼的妈妈环视一周,而是继续道:“其实武老爷从一开始就问过奴家,说若要买芮娘一夜,得多少银子。奴家也和武掌柜的说的清楚,芮娘只卖艺不卖=身。咱们水乐楼虽然是烟花之地,但也不能逼一个好好的姑娘不是?芮娘在我这里做了也有两年了,是个苦命人。她替我们赚了不少钱,我们水乐楼,可不是那等无情无义的地方。”
韩映秋开始欣赏这位妈妈了。
瞧着她是声色并茂继续道:“结果武老爷不依不饶,说他非要得到芮娘不可。那我也只能说,如果芮娘自个儿愿意,我们当然也拦不住就是了。谁知道昨儿武老爷一进门就说要买芮娘一夜,不等咱们说话,他就冲到了芮娘的房间里,然后我就听到了芮娘的哭喊声。”
说起这事儿,妈妈都像是害怕了一样,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我们即刻着人商契,想帮一把芮娘。但武老爷和那位潘大人带来的人,就和咱们的人在正厅里起了冲突。都是官家的人,我也总要思量一下,敢不敢和他们对抗吧?”
水乐楼里养的那些打手,应该是完全足够对抗了,只是妈妈要考量许多,这才耽误了芮娘。
此刻妈妈眼中的愧疚和难受,也不知是真是假:“没过一会儿,我们就看到,武老爷拉着芮娘下来了!芮娘那孩子,性子实在是太倔强了。她抵死不从,武老爷就怒火中烧,然后……然后就开始掐芮娘!”
说到这,妈妈都红了眼眶:“我们瞧着这可不成啊,就想上前阻拦。结果武老爷说,谁敢拦他,谁就得和芮娘一起死!他就那么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儿,将芮娘活生生地掐死了!”
说到这里,妈妈已经泣不成声,然后跪在了堂中:“是我们不好。若我们能护着芮娘,若我们没有那么害怕武老爷,芮娘那丫头就不会死!大人,都是我们不好!”
韩映秋觉得,即便是这位妈妈表现出来的所有一切都是装的,只怕也比武昇更加赢得人心了吧?
果然,上头的窦大人都叹息一声:“行了,下去吧。你们想凭一己之力来对抗武掌柜的,也是为难你们。只是日后,这种事情本官绝不想再看到!你们水乐楼要是再出这种事,也就算是走到头了,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多谢大人!”
妈妈忙不迭站起身,抹了一把眼泪,就匆匆退下。
明朝阳冷哼一声:“大人说,芮娘是处子之身,不同于那些烟花之人。那么这位妈妈就不一样了吧?她执掌水乐楼多年,烟花柳巷出身的人,嘴里能有几句实话?大人要用她的话来做证词,只怕是冤枉了武老爷!”
窦大人就知道他们会如此,继续对后头点了点头。
而后走出来的,便是那一日在水乐楼里看到这件事的其他人了。
其中有一位“周员外”,是京郊出了名的乡绅。
他为人正直,当日只是去水乐楼收账,看到了这件事,他的话,是最为可信的。
不过他一走出来,武老夫人就大惊失色:“怎么回事?不是说他已经答应了不会来作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