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兴业听到此人的话，明显眼神一亮，老坑，石磊倒是也听说过。 通常而言，老坑里的原石已经很稀少了，现在绝大多数的原石都是新坑里出来的。 但是老坑出产的原石，往往比新坑的成色要好很多，这也导致了最终出产翡翠的可能性也高了许多，这也就是导致本次交易会上原石总价值比以往更高的原因。 当然，由于是老坑的石头，皮相都更好一些，赌涨的可能性也更高一些，原石的价格自然也高了不少。 两人经过安检，进入了交易会的会场。 一进去，就有不少人跟曲兴业打着招呼，看来，曲兴业在这里真的是常客了，众多客人都跟他很是熟识。 看到曲兴业对石磊非常客气，那些客人只是在心里猜测着石磊的身份，可原石交易会的主人看见后，知道，石磊一定是一条大鱼。 曲兴业在这里都送出去过亿的资金了，本身就是比较大的客户，现在他对石磊那么客气，只能说明石磊在华夏的身份地位以及资金实力，都远超曲兴业。 所以，一个五十多岁，穿着一身唐装的黑胖子，笑眯眯的来到了曲兴业和石磊的面前。 “曲总，又见面了，祝你安康！”说着，黑胖子给了曲兴业一个大大的拥抱，汉语说的出乎意料的好。 曲兴业道：“在贡达先生这里，安康是一定的，我倒是希望贡达先生能祝我这次多带些翡翠回去。” 贡达哈哈大笑，眼神却停留在石磊身上。 曲兴业看出他的本意，道：“这位是石磊先生，是我的好朋友，这次想要来见识见识。” 他这么说，就是想打消贡达跟石磊推销的念头，也防止石磊把持不住，到时候亏了太多的钱。 虽说石磊年少得志，身份地位都远高出曲兴业一大头，但是，石磊毕竟年轻，很容易受到交易会现场的氛围影响，曲兴业还真不希望看到石磊因此而损失很多。 贡达微笑着看着石磊，伸出手道：“石先生您好，我是贡达，见面就是朋友，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您尽管跟我说，我会吩咐他们照顾好石先生。” 石磊跟他握了握手，客气的说：“贡达先生客气了，我就是跟着曲总来长长见识，招待的已经很好了。” 贡达点点头，说：“石先生看上哪块石头，直接跟我说，我尽量给石先生一个满意的价格。” 说罢也不再多聊，贡达自行离去，石磊这才开始关注交易会现场的石头。 石头被大致分为三类，一类是大大小小摆放在一起的，旁边有块牌子，清楚的表明那些都是一千元软妹币一公斤的，从大小上来看，从几千到几万不等。 这些，应该就是品相最差的石头了，几乎都开不出什么有用的翡翠，即便开出来的翡翠，水头也不会太好。 而另外一类，则是被摆放在一个个的盘子里，每一块都明确的标有价格。 从几万开始，最高的也就三十多万。 而剩下的，则是全都被擦开了一块皮，全部都能看到里边的一些情况的。 有些是明显带着绿色，有些则是有些絮状物的影子，有些则已经能看到一些水头。还有不多的几块，虽然擦开了皮，但依旧什么都看不见。 这些原石没有标价，应该是需要跟贡达商量价格，又或者是价高者得。 仓库的四角都有开石的机器，这是给购买了石头又想当场开石的人准备的。 曲兴业告诉石磊：“这里，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出手购买的，比如那边那几位，他们都是国内珠宝公司的负责人，他们来这里，虽然也是来赌石，但他们从来不直接购买任何石头。而是等到有人开石的时候明显开出成色水头以及颜色都比较好的原石，再用高价进行购买，这样可以把他们的风险降到最低。还有一部分人，买了石头之后就直接离开了，根本不会在这里开。回去之后，不管开出什么样的石头，他们一律会宣称开出了一批不错的翡翠，而至于那些翡翠究竟是高价收购来的，还是真从那些石头里开出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石磊点点头，说：“真是人生百相，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 曲兴业叹了口气道：“是啊，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但是总的来说，大家都是来赌的。即便是那些珠宝公司的人，采取的方式已经是最稳妥的了，但也还是有可能高价收购来的石头，最终开出来还是垮掉。反正，在这种地方，一夜暴富不是梦，但一夜之间倾家荡产的也不在少数。只可惜，我是后者。” 石磊拍了拍曲兴业的肩膀，道：“你这次肯定会翻身的，或许不足以把你的工厂赎回来，但如果你这次能带着超过你欠款一半的钱回到国内，我愿意帮你担保，让你先把工厂赎回来，然后你用工厂抵押贷款，再把钱还上。” 曲兴业一愣，一双眼睛瞪着石磊，激动的说：“真的？” 石磊点了点头，说：“我以前以为你是个穷凶极恶的赌徒，但是这两天的交流，我发现你其实还是有救的。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我愿意帮你一把，但是，我的帮助是有限度的，我不可能直接帮你搞定你全部的欠款。” 曲兴业激动的抓住了石磊的胳膊，欣喜的说：“石少，太谢谢您了，要是我这次能翻身，我以后……您只要有所差遣，我做牛做马任由您驱使。” 石磊再度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还是先看看你的运气值不值得我出手吧，走，去看看那些石头。” 曲兴业心怀激动，原本需要接近一个亿的资金才能拿回工厂，可是现在，石磊愿意帮他，他只需要用这一千万变成五千万带回去，就能拿回工厂了。虽说到时候会欠着银行五千万，但只要有工厂在，他的客户也都还在，有个两三年，也就能把欠款还清了。 不断的给石磊介绍着各种石头及其皮相，石磊也不断的汲取着关于赌石的各种知识，石磊发现，现场的人，几乎全都是在观望，除了个别买了几块那种一千元一公斤的石头的，这些高达几万几十万一块的石头，竟然连一个出手的人都没有。 曲兴业看出石磊的疑惑，小声解释道：“交易会有三天，第一天大家基本都不会出手，都是以观望和研究为主，晚上回到酒店，很多人还会扎堆互相了解情况，以确定哪些石头是最值得出手的。尤其是这些开了窗的，价格都需要临时跟贡达商量，有些甚至还要价高者得，这不由得大家不更慎重一些。” 石磊点点头，表示理解，也便不动用任何技能，而只是在人群里走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