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楚放歌收起笑声,再次对陈子渊出手。
陈子渊也没有犹豫,亦是迈开脚步,朝着楚放歌奔去。
或许楚放歌是被陈子渊刚才的一番言语刺激到了,于是再出手时的力道便越来越重,几乎每一拳落在陈子渊身上,都能将他砸地往后退去一两步。
陈子渊虽然被楚放歌打的连连后退,但同样的,他也是越打越起劲。愣是迎着楚放歌的拳头,在后退中强行又往前跨去一步两步。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和楚放歌的交手,陈子渊心里忽然有种感觉,好像只要自己一直这样和他打下去,就能对自己的修行起到帮助一般。
以至于在和楚放歌交手数十拳之后,楚放歌都有些力竭了,陈子渊却仍是越战越勇,大有一股将对手当陪练靶子的劲头。
楚放歌不傻,自然也发现了这一幕。
心中顿时便升起一股怒火。
长这么大,他还从没给人当过陪练靶子,都是别人做他的陪练靶子。
不由手上的劲道,又加重几分。出手的角度,也愈发刁钻起来,往往以一个陈子渊绝对想不到的方式,骤然轰袭在他身上。
起初陈子渊还有些应对不暇,但随着时间不断推移,慢慢琢磨出一些门路的陈子渊,对于楚放歌的出拳,便大致能猜出其中规律了。
逐渐地,也从被动的挨打,转变成了你来我往的相互破招换拳。
而在这个过程中,陈子渊是越打越觉的得心应手,越打越觉得心情舒畅。
楚放歌则是越打越心惊,不由便产生了想要撤退的念头。
只是这样的念头才起,他就惊悚的发现,自己竟然有些不知道怎么收手了。别看表面上仍是自己在压着陈子渊打,可实际上的节奏却完全由陈子渊在主导着。
若是再这样下,恐怕最后自己很难讨到便宜啊。
想到这里,楚放歌再无交手念头。
强提心神,使自己保持冷静后。硬是靠着自己丰富的打斗经验,从陈子渊越来越密集的拳式下抽出身形。
不过为此他还是付出了些许代价,左肩被陈子渊狠狠一拳砸中,顿时发出一声骨骼断裂的动静。
楚放歌咬紧嘴唇,强忍下钻心的疼痛。右脚脚背陷入地面几寸,再扬起时便带起不少砂石,铺面撒向陈子渊。
陈子渊立马抬臂护住双眼,不让沙子撒入自己眼睛。
楚放歌抓住这个机会,脚下猛跑几步,一个翻身便从黄泥院墙上跳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墙外。
陈子渊下意识追出院门,却发现早已不见楚放歌身形,只得默默重新返回小院。
看着小院中留下的激烈打斗痕迹,陈子渊眼中不由泛起一抹神采。舔了舔嘴角血迹,忽然响起之前在脑海中,那个陌生的老头子的话来。
剑修者,杀力最强。
想到这,陈子渊不由就地盘腿而坐,闭眼开始在脑海中复盘起方才的打斗经过。
约莫过去有一盏茶左右,陈子渊才慢慢睁开双眼,将飞剑青烟召唤出来。
然后又闭上眼睛,遵循着刚才和楚放歌的打斗,控制着飞剑参与其中。
起初陈子渊还有些吃力,每每到自己出拳的时候,在脑中替换成以飞剑攻击时,他都会沉默良久,犹如在心里不断推敲一般,直到自认为能让飞剑完美无瑕的融入代替那一拳后,才会接着继续往下复盘。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沉浸其中的陈子渊,却并无半点知晓。
忽然,就在他控制着飞剑,将所有搏斗招式全部复盘一遍后。脑海中却恍惚间好似看到了一个人,一个须发皆白,满脸慈祥笑意的老人。
不过他并没有看清老人的模样,只是依稀觉得对方有些眼熟。想要走进一些看清楚,可又不知为何,明明看着就在眼前的老人,他却始终无法再接近分毫。
陈子渊有些无奈的停下脚步,开口对老人询问道:“你是谁?”
老人笑而不语,只是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位置。
陈子渊脸上疑惑,又问道:“你究竟是谁?”
老人还是不说话,随即手中凭空浮现出一柄似剑似刀的物件。
这一次陈子渊看的很清楚,那是一柄通体黝黑,满是裂纹说刀也成,说是剑也可的器物。
没有鞘,也没有柄,就连两侧的锋刃,那也是钝的,要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块铁尺呢,古怪至极。
陈子渊立马又问道:“这是何物,怎么看着这么奇怪?”
不料老人却微笑着开口对他说道:“不正是你心中所想之物嘛。”
陈子渊更加迷茫,正要再往下问,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却将他拉回了现实。
睁开双眼茫然四顾,发现居然已是转天正午时分。
这才后知后觉,原来刚才发生的只是一场梦境。而自己,竟然就在院中睡了一宿。
有些苦笑的从地上站起身,扭动了一下腰肢,发出一阵噼里啪啦如炒豆的爆裂声响。
而急切的敲门声,再次从院门处响起,这才让陈子渊意识到,门外有人正在敲门。
抬手稍稍整理一下衣服,拍去上面的尘土。陈子渊快步走向院门,伸手从里面打开。
下一刻,一条粗如婴儿手臂的铁链,便已经套在他脖子上。还不等陈子渊反应询问,就听门外一身衙役装扮的汉子大声吼道:“陈子渊是吧,跟我们走一趟,你摊上事了。”
说罢,男子猛地一拉铁链,拽着陈子渊就返身朝县衙方向走去。
陈子渊到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的一觉睡醒还被官服捉拿了呢?
开口朝拽着他的男子询问,对方也不理会,只说了一句到大堂你就知道了。
弄得陈子渊是继续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问吧,显然对方根本不会告诉自己。
不问吧,自己心里又犯嘀咕。
好在陈子渊家里县衙不算太远,没多久便被牵着铁链的衙役带到了大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