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报仇?他也不过是有心无力,但这些人,岑府的这些人,或许可以......
“自然,即便你信不过我,难不成还信不过那位韵华郡主吗?”
谢澜衣知道,赵槐是惧怕自己的,因为他其实,也很想要赵槐的命呢。
但现在并不是时候,如果真相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话,让赵槐做一只担惊受怕的老鼠,也是不错的选择。
闻言,赵槐在床榻上缄默了许久,最后看着这昏沉的房间,还有明灭的烛火,他终于松口了。
“好......你问,我说。”
谢澜衣看着他,墨瞳带着寒意,到底还是先问了当年的事:“那夜,你和我母亲,究竟说了什么?”
还是这个问题,只不过先前赵槐有自己的小心思,并不敢全盘托出。
而现在,或许的面对过死亡,他艰难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叹了口气,提起了当年,在淮安王府覆灭前夕的事来。
“其实,那日,是阿燕要见的我。”
“她,她在太川王府中,察觉,到了淮安王府可能会有的危险......所以,她约见了我。”
赵槐有些气虚,说得话也是断断续续的,不顺畅,但是能听清楚。
此事,谢澜衣也知道,因为慕容燕就是那日之后疯癫的。
“她想要我,保住淮安王府。”到底是母族,即使是慕容燕,也是有感情的,她很明白,如果没了淮安王府,她在太川王府将什么也不是。
“但是,我拒绝了她,因为淮安王府参与了当年永安王之事,你父王谢广原,绝无可能留着淮安王。”
有些话一开口,就再无顾忌,赵槐这回说的,都是真的。
这些事,谢澜衣也早有猜测,否者那永安王世子,也不会抓着淮安王府一案不放了。
但是真的听到赵槐说出来的时候,谢澜衣不免还是带着几分沉重起来。
而真相,远远比赵槐轻飘飘的这几句话要沉重。
谢澜衣嘴角讽刺更重,抬眼看了一眼赵槐,声音凉薄:“所以,你非但没有帮忙,还算计了淮安王的所有血脉,是吗?”
原本,他想不到这点,但结合赵槐先前说的话,他又想到,他母亲在淮安王府被灭之日,拿着匕首要杀她的癫狂模样。
以及那句:“一切都是利用罢了,都是假的,假的!”
“衣衣,这个世界太可怕了,母亲这就带你一起走!”
那时候的慕容燕抓着他,姣好的面容之上满是疯狂和绝望:“可笑我竟还找他帮忙,哈哈哈哈!”
想到过往,即便多年冷心如谢澜衣,此时也不免别过了眼。
他很怕,自己会忍不住杀了赵槐.......
赵槐没想到谢澜衣如此敏感,他本是有意弱化这点,却直接被他戳破了......
“我是......别无选择。”
别说一个慕容燕了,当初,他的亲生女儿不也死在了淮安王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