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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苏缱情绪失控,当天一行人决定再次留在张松成家里过夜。
苏缱哭到累了,连路都走不动,只能靠南骁将她抱进房间,放她在床上,哄着她好一会,才让她昏睡过去。
南骁走出房间,张松成夫妻迎了上去,两人一副负荆请罪的样子,“骁哥,这件事是我们的错,要怎么罚……”
“有没有医药箱?”南骁打断他们的话,面无表情地问。
张松成愣了一下,“有的,我们这村里医疗不方便,所以常年备着医药箱在家里以防万一。我这就给你拿去。”
说完,张松成转身进房,留下小燕站在原地左右为难,“那个……骁哥,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说给苏小姐听的,主要是她看上去怪可怜的,我实在是于心不忍,才……”
“嗯。”
一开始,南骁确实生气,可,看着苏缱知道真相后号啕大哭,他是半点怒意都没有,甚至生出几分侥幸,他不敢说出口的事情,有人替他说了。
苏缱迟早是要知道的,只是没料到会来得这么突然,也许冥冥之中都是安排好的,容不得他掌控。
张松成拿医药箱的速度很快,显然是怕南骁会对小燕发怒,见到他们相安无事,他才悄然松了口气。
他殷勤地凑上去,“骁哥,你两只手都受伤了,处理起来肯定很不方便,还是我来帮你吧。”
“不用,我可以自己处理。”南骁拿过医药箱时,看了小燕一眼,“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好好照顾好你肚子里的孩子,不用太担心。”
看着南骁拎着医药箱走远,小燕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骁哥那意思是不是原谅我了?”
“应该是吧。”张松成揽过小燕的肩膀,叹息一声,“那件事对苏小姐打击不小,骁哥他们肯定很担心。可惜我们也没什么能帮上忙的,就尽量照顾好他们的生活吧。”
小燕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嗯,我听你的。”
另一边,南骁刚处理完伤口,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地开口:“县贝村不能久留。”
“确实。”南羡坐到石凳上,随性地交叠起长腿,“小缱缱知道真相,在这里多待片刻,对她而言都是一种折磨。我同意尽快返回临滨。”
“嗯。”
南骁低眉看着双手,酒精所带来的刺痛感还残留在掌心,眉宇间的褶皱久久没有舒展。
“她现在很脆弱,再有所提及,怕会对她的病情不利。”
“嗯,我也在担心这个问题。”南羡神色难得地认真起来,“缱缱刚才哭那一场,费了她不少精力,一时半会缓不过来。等她醒了,还得再看看情况,我们现在不能再强迫她了。”
“我知道。”南骁语气淡淡。
“那就看她的情况再做决定。”南羡略一沉吟,“有必要的话,还是带她去看看专业的心理医生,消灭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直面恐惧。”
南骁沉默许久,仿佛要下决心,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让苏缱去看心理医生,他不是没考虑过,但是一想到苏缱之前因为怀疑自己有病,而险些崩溃的样子,他又心疼得厉害。
所以,到最后,南骁还是没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