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以宏一噎，没再说话。

“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对吗？”南骁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在你见到她的第一面，你就怀疑她是不是跟宋思盈有关系，对吗？”

“我……”齐以宏别过眼，“我没想那么多，谁会第一时间相信这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我开始怀疑是因为她的身世，还有她跟苏青岩的关系，我知道苏青岩跟思盈……”

齐以宏顿了顿，再看向南骁的眼神里，涌上压抑着的痛苦，“她真的是我的女儿？”

闻言，南骁当即变了脸色，直接揪住齐以宏的衬衫领口，将他拽到跟前，嗓音压到极低，“宋思盈等你等到死，而你还在怀疑她？”

“我……我不是，我只是……”齐以宏瞳孔颤栗着，似乎很痛苦，很自责，“当年她应该告诉我的……我要是早知道……我就不会离开她的……”

“她为什么选择隐瞒，你难道不知道吗？”南骁隐隐收紧五指，“齐以宏，就你这个样子，根本不配当苏缱的父亲。”

“我……我……”

向来高傲的齐以宏，此时在南骁的面前，就像是个一无所有的失败者，面对鄙夷，竟一个反驳的字眼都说不出来。

自从知道苏缱有可能是他的女儿之后，他就一直在逃避，他不敢去面对，不敢去想自己到底亏欠宋思盈多少。

当初自己一意孤行离开县贝村，立志要有所成才回去找宋思盈，这个自以为是的决定，到头来只满足了自己，却毁了宋思盈母女俩，连宋思盈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那时候在墓碑前，好像诺大的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用了很长时间走出绝望，去接纳另一个女人，接纳一个新的家庭，好不容易活得像理想中的齐以宏一样。

直到一个有着和宋思盈相似长相的女孩，闯进他的生活，再次将他拽回深渊。这次，他感受到的，只有慌张无措……

眼看着齐以宏神色渐渐消沉，南骁用力地拽了下领口，冷声问：“你还想逃避到什么时候？苏缱是你的女儿，你认还是不认？”

“我……我不知道……我想过的……”

突然，一张折叠椅朝着南骁劈过去，好在南骁反应够快，先推开齐以宏，再往后退一小步，抬起手生生将折叠椅接住。

齐靳气得大喊，“你给我松开！有什么事尽管冲着我来，对我爸动什么手？别以为你有权有势，我们就会怕你！”

南骁皱起眉，直觉得嫌弃，这齐少爷到底是喝了多少？

“有我在这里，你别想欺负我爸！我管你是南四爷，还是南五、六、七、八爷！想动我爸，你得从我身上踩过去！”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在欺负齐导？”

“我特么是用眼睛看的！你都上手了，我还用听你讲了什么玩意吗？”齐靳直勾勾地瞪着南骁，怒火在醉意中越燃越旺。

“齐觐。”

齐以宏喊了一声，伸手搭上齐靳肩膀，“南四爷没有欺侮我，他是来找我算账的，是我有错在先，怨不得别人对我无礼。”

“算什么帐？他有什么……”齐靳愣了愣，难以置信地问：“该不会是跟缱缱有关吧？”

齐以宏迟疑片刻，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眼神，嗓音有些发涩，“你……你应该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