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后面不知情的下人又将门堵住，他们已经做好要跟张道士做生死决斗，可谁知情况和想象出入有些大，看着主子们一个接一个离开，他们站在原地不知接下来要做什么，那没见面的张道士不知还是否要去寻。

白衣少年走路声音毫无声音，声音毫无情绪，甚至他看他们的眼神都不像是在看活人，挡住他的人连忙退散开给他让路，见他走了才安下心，这山真是瘆得慌，既然贺玉莹主子找到了，便一个个相互告知，打道回府。

他们来时匆忙，没备下马车，没人想到贺玉莹会伤成这样，马是不能骑了，语济抱着贺玉莹朝山下跑着，抱得很稳，生怕让她身体恶化。

司徒末经过栓马的地方时便将语蓉放到树边，准备带她骑马，可她不肯，一直注视着已经看不见语济身影的方向，扶着树一瘸一拐朝前走着，不管怎样都只想要跟在语济身后追着他和娘亲。

“唉。”

司徒末叹气，没办法了，放开马匹猛拍了下，看它独自远去，它会自己回家。

他扶着语蓉陪她慢慢走着，语济人影不见，下人们都没赶上来，虫鸣清脆，弯月光辉将他们身影拉长，这片天地仿佛只有他们二人，他看着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这一路似乎可将一生走完。

他本想今晚会走上一夜，他能陪她二人单独相处，可当下了山便见远处街市灯火通明，到处都站着兵卒和家丁，见到他们有人认出了他，忙上前给司徒末报告：“贺夫人和公子已经被送上车，大夫过会儿就会到。”

“好，知道了，多请几位大夫，贺夫人情况很不好。”

他说完扶着语蓉朝前继续走着，那人见她脚上不便，又道：“殿下请稍等，我派人去找马车。”

“等等。”

他出声阻止，看着语蓉轻声询问着：“语蓉，贺夫人已经坐马车回去了，你也坐好吗？”

语蓉皱着眉点了点头，他才朝那人道：“快去。”

连坐车都要寻求语蓉的同意，司徒末的如此态度让那兵卒匪夷所思，七殿下温柔是温柔，可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只是王家军一枚小小兵卒，没再多事，飞快离开去让人准备马车。

语蓉身上出了很多汗，她右脚踝疼痛难忍，之前注意力全在贺玉莹身上没能感觉到，在得知她离开后身体彻底放松，这股痛袭来让她整个人都要麻木，指尖紧紧掐着掌心，紧咬嘴唇。

而因她一路都是这副样子，司徒末一时没能觉察，仍是让她靠着自己望着兵卒离去的地方，只希望他能快点回来。

“很痛苦？”

语蓉猛然睁开眼，一张白玉般的面容出现在脸前，他的一双黑瞳通透如镜，将她看穿直到灵魂，毫无保留。

“你什么时候来的？”

司徒末下意识将语蓉拉离，也是一惊，他居然连白衣少年近身都没觉察。

他没搭理他，收回视线，不再看语蓉，站在她身边。

司徒末心中一阵怪异，又要发问时便听到一阵马蹄声，寻马车的兵卒回来了。他将车停到他们面前道：“殿下，请上车。”

而就在这时，语蓉终于忍不住剧痛晕了过去，刚刚司徒末拉她那下时剧痛如电流激便全身，见到马车她终是无法再苦苦坚持，她很快就能到家了。

“语蓉！”

“呵。”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的，在她失去意识的那刻除了司徒末焦急的呼喊声外似乎听见一声轻笑，那声音飘渺而疏离，似乎过去曾听见过，刻入骨髓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