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头,我说你怎么那么没用,连个马车也看不住!”萧洒走在凉州的荒道上,唉声叹气。
黎宝负剑走在前面,衣袂飘飞,历南天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怎么看都是,像个仆人多过像个宗师境的绝世高手。
萧洒蹲在路边,看着地上搬家的蚂蚁,“我实在走不动了,这里去浩气学院何止千里,这徒步要走到猴年马月!”
“那马车本来就不是我们之物,我估计它是半夜趁我们睡着,偷偷的回家去了。”历南天尴尬的道。
毕竟守夜睡着了是他的错。
“那你不拴紧一点?”萧洒白了他一眼。
三月的阳光虽然不热,但也让人心燥。当时他们三人顺着溪水而下,终于找到了一条偏僻的荒路,但这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走了大半时日,早已把水喝干,也没遇到个活人牲畜,往前面望去,几棵树歪歪的耸在一旁,两侧山川起伏,这路虽然宽敞,但绵延到视线所及的天边,也不知何处才是尽头。
“不知这是不是去衡南城的路。”黎宝皱皱眉头,看了看前方,她的“月光三色鹿”留在了宗门,这次出行只骑了普通的马匹,那马早在和天玄教那些人的战斗中受惊走失了,她也觉得两腿有些微酸,于是道:“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萧洒立刻一屁股坐在地上,“宝宝,你走过来点!”
黎宝奇怪的看他一眼,不明所以,只是觉得他莫名其妙,于是懒得理他。
萧洒看着她站在那里不动,修长窈窕的身姿临风玉立,让人赏心悦目,连忙靠近她一点。
原来黎宝气质冰冷,有如冰天雪地一般,现在虽然有些微风,但是仍有些闷热,萧洒靠近她坐着,心里顿时都感觉凉爽不少。
黎宝和历南天两人都是宗师境高手,寒暑不侵,就算三伏天都不会觉得闷热,自然不知道萧洒把黎宝当作自然空调的想法。
“老头,当初我在湘南城就想问你,你何德何能,能成为帝国十大重犯?”
所谓的帝国重犯,都是昊帝亲笔勾划,无一不是罪恶滔天之人,因为往往会危害江山社稷,所以在重犯之前加上帝国二字。像排行第一的萧青衣,就传言十一年前曾背叛帝国。
历南天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微微一愣之后,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淡淡的感伤,“年轻时不懂事,……得罪了个女人。”
萧洒立即像打了鸡血般兴奋,兴高采烈的问道:“是不是当今昊帝的女儿?你霸王硬上弓,让人家怀了你的孩子,于是帝王震怒,大笔一挥,举全国之力来通缉你……”昊帝今年七十有八,古来帝王诞嗣就早,有和老头年纪一般的女儿也没什么奇怪,如果这老头坏了帝王血脉,也算危害帝国的重罪,萧洒越想越对,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历南天。
历南天仿佛在缅怀过往,对萧洒所说话的充耳不闻。半晌才喃喃的道:“人生最伤心的事就是爱而不得,两个天差地别的人,怎么能走到一起……”
言语中那种心伤,就连没心没肺的萧洒也能感觉出来,看来这老头年轻时所受的情伤非同小可,不然也不会露出这儿女情长的一面。只是不知道为何因为这事,成为帝国通缉的重犯。
萧洒虽然嘴欠,也只会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他看老头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立马顾左右而言他,道:“我记得你说谷歌是藏剑谷的人,藏剑谷很有名么?”
黎宝一声冷笑,接口道:“藏剑谷当然有名,剑仙王素号称天下剑客三千万,见我也须尽低眉,口气何其之大,我迟早要会一会他,看看是不是也要尽低眉!”一股不屈的剑意直冲云霄,令风云激荡,真是让人望而生畏!
“宝宝,”萧洒噗通一声扑倒在她脚下,“你收我为徒吧!”
黎宝还未说话,站在一旁的历南天似乎从悲伤的往事中回过神来,忍不住接口道:“你眼神不好。”
“眼神不好和学剑有什么关系?”
“试问一个人用剑刺你左肩,你往右肩格挡……”
“那算了,我还是不学了!”
“哼,就你这态度,学什么都不能成!”
“那我勤学苦练,用魔鬼般的训练锻炼自己的意志?”
“你眼神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