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才坚持说自己是跟娘子在一起,烟儿又说自己一直在屋里煮汤。
沈长青孤掌难鸣,有口难辩。
李母上前又给了她两巴掌,骂道:“进门第一天就闹幺蛾子!还不如个丫鬟懂事!儿子,马上写休书,把这毒妇给休了!”
李秀才沉着脸,不肯开口。
他也是要面子的。
怎好新婚头一晚就休妻?
烟儿把汤放到桌上,看见桌上有剩下的一点醒酒汤,就端起来,低声自言自语:“这醒酒汤的味道怎么怪怪的,与我平时闻到的不太一样呢……”
沈长青脸色微变。
李母等人也听见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李母虽然年纪大,但也是个精明能干的。
她对自己儿子最了解,怎么也不肯相信,他会毫无节制。
心中一直存着疑惑。
此时听见烟儿的话,三两步奔过去,劈手从烟儿手中抢过碗,放到鼻子小闻了闻。
果然与寻常的醒酒汤有些不同。
她脸色变得难看,让仆妇拿去给郎中看。
郎中还在外头写方子。
他拿着碗,闻了闻,又蘸了点放到嘴里尝尝,皱眉道:“这不是害人么。”
“怎么呢?”仆妇问。
“这汤里被放了大剂量的药,量太多了,会要命的。”郎中摇摇头。
仆妇立即把话传给李母听。
李母一听,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指着沈长青,气的直哆嗦:“好一个毒妇!洞房第一夜,你就给我儿下药!你这是成心要害死我儿子!来人,把她拉到祠堂去,上家法!再通知衙门,把这个克夫的毒妇下大狱!”
李秀才得知自己被沈氏下了药,才会几乎丧命,也是心内恼怒。
看着母亲把沈氏拉下去,他也没有阻拦。
毕竟他跟沈长青没有任何感情,新婚夜才是头一回见面。
往后他也绝对不敢再让沈氏靠近了。
李母吩咐人好好照顾儿子,就领着人去收拾沈长青了。
屋里只剩下李秀才和烟儿两个人。
烟儿端着汤走到床边,轻声说:“姑爷,喝口汤。”
李秀才抬头看她,这才发觉她与沈氏有几分相似。
“烟儿,你……”
“姑爷且好好歇着,等爷养好了身子,烟儿什么都跟您说个明白。”烟儿轻声说。
李秀才听着她的声音,神情微怔。
李秀才也不是个蠢货,当即拉住她的手追问:“烟儿,你跟我说实话,刚才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你?”
“姑爷,您先松手,别撒了汤……”烟儿挣扎。
李秀才就坚决拉着她不松手。
李秀才站起身子,捏住她的手腕:“烟儿,你还敢说,不是你?”
“我,我……”烟儿蹲到地上,哭了起来,“都是姑爷欺负人!”
“你别哭,我不是故意的……”李秀才有些着急,手足无措的把她拉起来,“我会对你负责的,你先别哭,跟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