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回岚山里啊。”致鸳满头雾水,不知道事发生了什么。
致鸳扶着凰莹坐下,呆愣愣的回答着,凰莹看着如此迷茫的致鸳,就已经觉得很离谱了,听到致鸳的回答更是惊讶,瞪圆了一对眼睛,十分诧异。
“回岚山?那地方也不能有神兽啊。”凰莹觉得不对劲,一脸的百思不得其解。
回岚山那地方虽说上等妖兽群集,但是也不至于到处都是这等上古神兽啊。
凰莹低头想了想,抬起头满眼担忧的望了望惊珞。
凰莹看着惊珞那个样子,心中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那个,惊珞你是不是回岚山的山神啊?”凰莹十分紧张的看着惊珞,问着,手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
惊珞一直默默的观察着凰莹和寒帝,看着这两个刚才十分嚣张,自以为是的家伙接下来该怎么自处,自是观察到了凰莹的紧张。
“不是。”惊珞挑了挑眉,微笑一下,缓解了凰莹的紧张。
“还好不是山神,还好。”凰莹嘴上放松了很多,但是表情依旧十分担忧,紧握着的拳头依旧没有放松,似是预知到了要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般。
凰莹缓缓的低下了头,紧抿着嘴唇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凰莹低头思考片刻,再次缓缓抬起头,眼含泪花,眼中尽是说不明的情绪。
“那你与山神可有关系?”凰莹有些哽咽,没有泪水,但是不知为何,看上去就是十分悲伤,此时没哭比哭了让人更加心疼。
“凰莹,你怎么了?”寒帝看着凰莹的状态觉得不对劲。
山神?回岚山的山神不是雎褚吗?
寒帝还没明白其中关系,一样是一头雾水。
惊珞也觉得凰莹十分奇怪。
回岚山的山神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只不过是一只千年的巨齿四翼虎而已,虽说血统高贵,属于上古神兽,但是我才出生了不过千年,怎么会跟山神扯上关系呢?
惊珞不理解的皱了皱眉头,觉得这只凤凰脑子有问题。
“山神?不知道也不认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关系。”惊珞一副很坦然的说到。
“怎么了?”致鸳也觉得凰莹奇怪,十分担忧,但是却不知道该从何安慰。
“鸳儿,你可记得你舅舅秋轶的坐骑是什么?”凰莹语中十分颤抖的问到,眼中泛红,情绪不明。
“是……雎褚……”致鸳被这么一问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雎褚为回岚山的山神是自古以来《炎皇律》定下的事,当年秋轶年轻气盛,不信与神结契短命的邪,偏要与跟他关系甚好的回岚山山神雎褚结契,结果三十有七之时便被形势迫害,死于玄力散尽。
致鸳想到这里,眼中便泛起了泪花,有些委屈。
“所以,舅舅的死不全都是因为我?”致鸳哽咽着,眼神呆滞,看着凰莹,十分无力的问到。
凰莹重重的点了点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所以我这么多年背负的都是些什么?一个不全是为了我而失去生命的人该背负的责任?还是那份整日里勾心斗角,并非我这个年龄该经历的那些江山国政?还是那让人难以平复的愧疚之心?
致鸳只觉得这三年来所承受的皆是虚无的,心中颇为委屈,甚至不愿意相信自己背负了这么久的东西其实都是自己强加给自己的。
“怎么可能呢,就算,就算是神兽结契,也不至于还不到四十岁就死了吧。”致鸳始终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看着凰莹,质问到。
寒帝看着那般难受的凰莹,知道凰莹现在不想回答任何问题。
“与神结契的人,只要有一点点受伤的机会都有可能丧命,哪怕是只是被针扎破了手指,也有可能因为血流不止而丧命,这便是与神结契的人所要付出的代价。”寒帝抬眼看了看致鸳回答到。
致鸳认真的看着答话的寒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这一瞬间致鸳心中刚刚明了的事情一下子就变得模糊了。
“所,所以舅舅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死,还是为了救我……”致鸳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致鸳知道秋轶对自己的那般情谊,现在后悔极了。
秋轶刚去世之时,致鸳一百个不愿意接手秋轶的离心教,直到后来是真的没有办法不接手了这才勉为其难的接了过来。
致鸳终于知道那时候为什么母亲那么生气,凰莹又为什么那般劝着她接手离心教了。
大家都没有说话,结果不言而喻,致鸳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复。
刚才我在想什么?觉得自己委屈?我怎么,我怎么配觉得委屈?
致鸳此时此刻道德底线崩塌,自己都觉得羞愧。
我竟是这般的不是人,竟然在抱怨,抱怨这那般爱自己的舅舅。
致鸳羞愧万分,不知道该怎么骂自己好,只得以泪洗面,忏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