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从不吝啬她那不要钱的甜言蜜语,对着魔尊又是一顿猛夸。
两日后,御书房内。
一份并不厚的卷宗呈送于皇帝的书案上,密侦司的头目牟斌不紧不慢的给皇帝细述这关于元悠悠的生平。
密侦司本就是由皇帝直接管辖,专司军政各方情报的特殊机构。
既然是专司情报收集,那么捕风捉影道听途说,也是一项收集情报的渠道。
密侦司早就听说过,新科状元张玉郎高中状元后退婚商贾女,投身长公主裙下的传闻。
但男子薄情寡义攀附权贵本就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原本也就是当八卦听听罢了,没成想前日皇上让密侦司查的女子,竟就是被张玉郎退婚的女子。
牟斌历来刚直,本就对张玉郎没什么好印象,这次竟然查到他,那就有必要查他个底朝天了。
想必皇上知晓了张玉郎是那般的人品,就算他有惊世之才,仕途之路也不会好走了。
“元悠悠,年方十六,是京城西郊元宝,元善人独女。那元善人皇上是知晓的,就是每年都会出资修渠、劳军,铺路建桥,修善堂、建学堂的那个元善人,皇上前几年就让我司查过他,皇上还接见过他一次,说他是天下商贾的楷模。”
皇上听牟斌这么一说,就想起来了,随即问到:“哦!就是那个家资巨富,捐献无数,却从不与任何官员暗自来往的元宝?”
“正是,难得皇上还记得他,那是他的福分。”牟斌赶忙回答。
“家资巨富,但从不与任何官员来往纠葛,那元宝倒是个极其聪明之人,没成想悠悠竟是他的女儿,你继续接着说。”皇上语气缓慢,颇有兴致。
“是,元悠悠自小养在江南老家,生母不详,具元家下人透露,生母是元善人走南闯北时救下的一名孤女。”
“元善人于今年二月初八将元悠悠接入京城,缘由是元悠悠已到婚配年纪,想着将女儿接到身边来,为之寻一良配。”
“二月初九,元善人去寺院为女儿祈福,偶遇当时盘缠用尽,在寺院中寄居的落魄举子张玉郎。皇上,那张玉郎就是金科的状元郎,如今的翰林院编修张玉郎张大人。”
牟斌的语气说的很是平缓,听不出任何波澜。
“哦!竟是他?继续说。”
“元善人本就最喜读书人的,平时捐资助学是常做之事。见了落魄举子就心生怜惜,就将张玉郎接到自家府上读书备考。张玉郎去了元府,也就认识了元悠悠小姐,两人日久生情,张玉郎就向元家提亲,听说当时他身无分文,说是以他日考取的功名为聘礼。元善人也不嫌弃他家贫,就将元悠悠许配给了张玉郎,定亲当日三媒六证,礼数周全。可是后来张玉郎高中状元之后,就与元家解除了婚约。”
“而我司还查得,元家在与张玉郎定亲之前,曾拒绝过王尚书家公子的求亲。其原因,就是当时元小姐已经对张玉郎生了情愫,卑职听说,当时王尚书家的公子为此还大病了一场。”
“人家拒绝尚书府的求亲,而一心要嫁他一穷书生,他为何又要退亲?元家家财万贯配不上他?他当初不是说了以功名为聘吗?”皇上不知怎的?话语有中带着些许微怒。
“那是因为……”
“到底为何?”
“因为张玉郎投身了长公主门下,具我司探得,那张玉郎早在与元家退婚之前,就经常夜宿长公主府。”
皇帝不语,脸上却浮出冷笑。
“元悠悠是由长公主府那边送入皇宫的。”牟斌觉得,他说的话点到为止就够了,他们英明睿智的皇上自有定夺。
牟斌退出御书房后,皇上用手指,点着桌案上的卷宗,若有所思。
他心中以大概有些头绪了,可他想不明白的是:“长公主善妒、跋扈,是出了名的,她是想杀了元悠悠,为何又要将朕的其余的嫔妃也一同弄死呢?她是觉得,她送到朕身边的那些女人没一个得宠的,却平白占着位置,她想除掉一些换新的来?”
“一下子让那么些人无辜送命,丈着是自己的姐姐,丈着母后的纵容,她近日是越发歹毒,越发疯狂了。”
“元悠悠也真是命大,无端端遭人算计了还不自知,果真是在乡下长大的,太过于单纯,不过在乡下长大也还不错,单纯即容易幸福。”
皇上思绪飞转,脸上阴晴不定,吓的一旁的小内侍大气也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