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的是你来?玉坤道长呢?”太后看着面前的中年道士问道。
“回太后的话,家师两年前就羽化升仙了,小道知远,是家师的唯一亲传弟子,太后娘娘有何吩咐,小道定尽力为娘娘效劳。”中年道士回答道。
原来太后命人带着亲笔书信去请的高人,是一名道号玉坤的老道士,可老道士在两年前就死了,如今前来的是老道士的弟子知远道长。
知远是玉坤道长唯一的弟子,玉坤道长虽有大能,但生性淡泊。
可却在多年之前,迫于强权做了几样违心之事,一直觉得有愧于心,就更不怎么出世了,只在山中清休,直至羽化。
徒弟知远可没有师傅那份淡泊心境,知远虽得传师傅降妖抓鬼的本事,可无奈却显少得以施展,这人间的鬼怪岂是那么容易让他碰上的?
如今突然有人请他进京,而且还是是太后有请,知远道长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这回怕是要发达了,所以,一定要抓住机会,好好表现一番。
太后想着眼前的道长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是玉坤道长的亲传弟子,而且是唯一的亲传弟子,名师出高徒,想必这个知远道长也是有些真本事的,就点头应允了。
事有先后,太后让人带着知远道长先去了长公主府。
这个知远道长也是的确有些道行了,拿着法器在公主府查看了一圈,就得出来结论:公主府不是闹鬼,而是有妖孽作祟。
可不是吗?彩凤和白凤就是两个妥妥的小妖,身上妖气重得很。
她俩在公主府掺合折腾了几晚上,她们道行本就浅薄,身上的妖气根本就没法收敛。
知远道长火速进宫,将在长公主府探查到的结果,非常笃定的告知了太后。
“哦!是妖孽作祟?道长没有看错?”太后颇为怀疑的问。
若说是鬼怪冤魂作祟,太后还有些相信,因为他知道长公主手中是有过不止一条人命的。
而且据长公主自己所说,那不干净的东西是湿哒哒的水鬼,太后也就理所当然的联想到了芙蓉会时,落水而亡的那些个妃嫔和侍女。
可如今知远道长却说是妖孽作祟,太后就有些持怀疑态度了。
可想到知远的师傅是玉坤道长,玉坤道长的本事太后曾经是亲眼见过的,而知远是玉坤道长的亲传弟子,太后也就没有一下子就否定了他的说法,只是想往下看看再说。
“回禀太后,确实是妖孽作祟,小道只在长公主府发现了残留的妖气,而鬼气确实一点都无,所以小道肯定是妖孽在作祟,而且小道已经仔细探查过公主府各处,确定那妖孽已经离开了公主府。”
知远道长语气十分肯定的说。
“哦!既然那妖孽已经离开了公主府,那就请道长再看一看这皇宫之中可有何不妥的地方,这几天长公主都住在了皇宫之中。”太后又说。
“是,只是这皇宫太大,还请太后娘娘派两个宫人给小道带带路,小道需要花一些时间到处查看查看。”
“嗯……”太后点头应允。
第二日,两个内侍就带着装备齐全,一身法器的知远道长去往皇宫各处查看。
因着皇宫实在太大,知远道长也还聪明,他先让内侍带着他去了皇宫里最高,视野最好的楼上,四处观看了一番。
最终,知远道长指定了先从皇宫的东北角和西北角,两处背阴的地方先查起。
知远道长手持罗盘,脚步利落,当天午后就从御花园的东北角查到了西北角处。
他见御花园西北角处,人烟稀少,花草倒是十分繁茂,而且此处离皇宫正殿位置较远,不受正殿龙气震慑,是个藏精纳怪的好地方,就放慢脚步仔细查看。
待接近小竹居的时候,知远道长手里的法器有了明显的变化。
他长心下一惊,拿着法器郑重的绕着小竹居仔细查看了一番,凭着他常年跟着师傅降妖的直觉,和法器上的显示,他非常确定:小竹居中有着非常很浓郁的妖气,此处一定藏着妖。
因这是在皇宫之中,没有当权者的点头,知远道长也不敢私自轻举妄动。
再者,他怕打草惊蛇,让那妖孽再跑掉。知远道长收起法器,迅速的远离了小竹居。
太后宫中,长公主也在,知远道长把探查到的情况一一向太后与长公主禀报。
“是小竹居?母后,女儿早就觉得元悠悠那个小妖精有问题,原来是她在作祟,母后,您可要为女儿做主。”长公主满面寒霜,气愤的说道。
太后并未接长公主话,只是又问知远道长:“道长可曾查看清楚?道长有所不知,那小竹居中住的,可是近来宫中最得圣宠的昭仪娘娘。”
“回太后娘娘,小道得家师亲传辨妖之法,从未有过失误,那小竹居中确实妖气冲天。而且小道可以断定,那妖气与公主府中残留的妖气一般无二,应该是同一个妖孽。”
太后听了,并不作答,只是一副思索模样。
长公主见太后那般模样,按耐不住急脾气说道:“母后,您仔细想想看,当日芙蓉会,后来您的寿宴前后,那元悠悠的表现,哪一回像个普通的女子?还有那原本的小竹居,以前有谁敢靠近那院子?翩翩她就住的安安稳稳?什么两千两金子打发鬼?我看她就是个狐狸精,妖魔鬼怪是一家。”
其实不用长公主说明,太后也正是在思索着这些事的前前后后,蜜思极恐,她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知远道长,你先下去歇息,此事容哀家思量思量。”太后摆出一副倦容,对知远说道。
知远看着太后那一副娇媚的慵懒模样,赶忙退了出去,心中暗暗念了几遍的清心咒,才压下了心中妄念。
待知远道长退出去之后,太后才问长公主:“綺雯啊!你说说看,此事应该做何解决?”
“母后,依女儿看,咱们趁着皇帝最近养病,尽快把那小妖精给处理掉才是。”
“哦!那处理了之后呢?到时候皇上若是怪罪下来,又该如何交代?元昭仪如今正是得宠之时,就凭着知远道长的几句话,母后就将她处理了?”
长公主稍作思量,说道:“母后,女儿就让那张玉郎来,与那道人一同指正元悠悠是妖。”长公主嘴角噙着冷笑,眼里泛着寒光。
“那样一来,你那状元郎恐怕就毁了,你舍得吗?”
“女儿有什么舍不得的,据女儿的观察,皇帝恐怕早已厌弃了他。”长公主冷冷的说道。
听綺雯公主如此说,太后心道:“自家女儿总算是聪明一回了,张玉郎虽是金科状元,但在皇帝心中,早已德行有失,将来是定然是不会委以大任的。”
而长公主之所以厌恶了张玉郎,则是因为张玉郎如今在床第之事上,不知怎的,是越来越力不从心,根本无法让她欢心。
母女两谋划了一番,第二日一早就招张玉郎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