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命。伊椀不自觉舔了舔下唇。
他忽然感受到了什么一般,转过身来,直勾勾的朝伊椀这看来。
伊椀心下一惊,但凭着对自己隐身技术的自信,仍是一动不动。
他开始慢慢走上前,直到已经到了伊椀跟前,方才站定。
伊椀开始觉得,自己可能自信的有点过头了。但是——她还是不信这个邪。
他闭上眼睛,似乎嗅了嗅,根根分明的睫毛颤了一下,便睁了眼,迅速俯下身来。
伊椀张大了嘴巴,在感受到来自他额前的热度后,实在忍不住了,猛的向后退了一大步。
气息一旦不稳,隐蔽之术自然便弱了下去。伊椀就这样以一种略显狼狈的模样,现了形。
他似乎也有些意外,开口并不顺畅:“师、师尊......你——你怎么在这?”
伊椀瞪起眼,摆出架子来:“肖墨,这话该为师问你吧?”
肖墨闻言,脸上似乎浮现出一点窘迫,伸出手朝伊椀背后指了指:“我追随师尊的剑而来。我......还以为有人......”
“你以为个什么,你不知道为师的青翎剑是认主的么,储灵派除了为师,它还会听谁指挥?”伊椀把话说的又急又狠,颇有种要一洗前耻的感觉。
肖墨神色黯去,低下头:“徒儿一时心急......”
“为师问你。”伊椀不想再浪费时间纠结前面的事情:“你怎么感知到为师的,为师明明隐去身形了。”
肖墨保持低头的姿态,一时间没有回话。
“蔽气。”伊椀一声令下,便对着肖墨原样施了术法,几乎只是一瞬,他便消失在了原地。
不告诉我,我就自己来。伊椀暗想着,照着之前肖墨的样子,闭上眼睛闻过去。
人一旦失去视觉,其他的感官便会敏感。这时的伊椀,能感受到愈加温热的日光,沙沙风鸣,阵阵花香。
除了她,分明无一人气息。可是,为什么肖墨能察觉到她的气息?!
伊椀很抓狂,躁动间,鼻子似乎触及到了实感。不能再靠近了。她向后退去,随手解开了法术。
“师尊的法术没有问题。”肖墨委委屈屈答道:“我闻到的,是师尊留在青翎剑上面的气息。”
好家伙。伊椀淡然开口:“以后学什么东西,都如这般细微,便好。”
不等肖墨回神,伊椀朝他眉心点了点,将一些和穆云南的对话画面传了过去。他过了一会才开口:“徒儿知道了。”
伊椀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下山之事,不用操之过急,只是早晚的事。”
毕竟——你的大片妹子还在等着你呢!她思绪飘到某份文档上,内心已经赛起了野马。
“这大热天的,七师姐在这是做什么呢?”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和谐氛围。
伊椀回过头,心里又是一阵痉挛。真真要命,又来了张不熟的脸。
“怎么不说话?”来人挑了挑她的细眉,目光从伊椀处又移到了肖墨身上,面色稍微温柔了下来:“这是七师姐哪里找来的后生,生的倒不错。”
伊椀阅罢人物关系表,将肖墨往身后一扯,冷着眼扫向来人:“这是我新收的徒儿——十一师妹,这宗门里,就没人告诉过你么,有些人,不是你能瞎想的。”
那人神色一紧,似乎被人戳破了些什么心思。
伊椀一直以为,生着弯弯远山眉,款款柳叶眼的女子,都会是温柔似水的性子,直到遇着眼前这白衣红穗儿腰襟的十一师妹,白芙芷时,她一切自以为的设想便都跟面破玻璃似得,碎了个稀巴烂。
“哼,我既想不得,七师姐你也别想成。”白芙芷眼一眯,红穗儿一甩,便负气而去。
伊椀在原地石化起来。她们......聊的是同一个人么?她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徒弟肖想!这女人,怕不是疯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