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的确是其中一个方面，不过以现在风信子舞台剧团的几人的资质来说，加以培养，用不了多久都会成长为社团的骨干人才，而其他的人才会随着社团的发展而逐渐充足，所以人才并不是最重要的一个。”

“那……难道是资源？”

“资源？”白夜笑道，“有你我，还有玄夜、酆煜他们这些人在，害怕什么资源不足呢？”

墨雪闻言晒然一笑，道：“说得也是啊！”

随即她疑惑地继续思考了一会儿，最终放弃了一般地抬起头来问白夜道：

“既然不是这些原因，那么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白夜微微一笑，道：“原因你难道猜不出么？”

墨雪沉默了一会儿，摇头道：“猜不出，白夜哥哥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吧。”

“是心理。”白夜说着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最难的事情其实是在于他们自己的心里。你应该知道我们白夜行之所以会越来越衰落，原因的所在吧？”

墨雪默默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带了些悲伤的神色，显然提到了“白夜行”这三个字，她便不由自主地会觉得有些失落。毕竟这曾经是她赖以生存、视作生命的地方，现在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而白夜对于白夜行的解散，当然也是十分遗憾的。虽然这是他做出的决定，不过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话，他也绝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现在的白夜行早已经不是曾经的白夜行了，对于现在的白夜行来说，“冠军”这两个字比什么都要重要，而除此之外的东西，便被理所当然地忽视了。

而事实上呢？冠军对于白夜等人、对于白夜行的每一个成员来说，真的是他们最想要的东西么？

其实说到底，所谓“冠军”只不过是“白夜行”所需要的东西而已，却并不是“白夜行”里的成员们所需要的东西。

所以对于众人来说，“白夜行”真正重要的究竟是什么？这也是无人知晓的。

就连白夜和墨雪，也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白夜不想让风信子变成第二个白夜行，所以他才会无数次询问风信子等人的想法，不希望自己逼他们做他们不喜欢的事情，走上自己曾经错误的道路。

可是看来现在的风信子动漫社内的众人，对这些并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他们对于白夜的话也不是很理解，只知道一味地去相信。

而白夜最不希望的，就是风信子动漫社的众人对他的盲信。

这是很危险的事情，白夜不希望别人一点也不信任他，也不希望别人完全相信他。

完全的相信，和完全的不相信，都是很危险的。

“总之现在的风信子，真的有一些要走上我们白夜行的老路的倾向。”白夜缓缓地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所以我希望能够改变他们的想法，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真正要的究竟是什么。只有这样，才能够更长远地走下去。”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然后继续说道：“如若不然，我想过不了多久，风信子，就会成为第二个白夜行。”

墨雪抬起头来看向白夜，静静地凝视着他有些蹙起的眉头，心中也替他开始担心了起来。

不过其实对她来说，风信子动漫社会如何并不是她所关心的问题，只不过这是白夜的烦恼，所以便也是她的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