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看智远大师面朝北方圆寂,旁边的宇文静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凑到李峰的旁边说:
我只听西方为极乐世界,所以历代的高僧圆寂的时候都是面朝西方,不知智远大师为何圆寂之前面朝北方,你不觉得奇怪吗?
李峰说:
我想应该是大师觉得自己收留并传授武功给张锦,使得许多无辜的人枉死,佛门清静之地变成了修罗场,感觉自己罪孽深重,无颜面见佛祖,所以在圆寂的时候面朝北方。
宇文静说:
不知道万寿这会儿抓住抓紧张锦了没有,此人在我大周境内草菅人命,又设毒计让我深陷危境之中,如果不将此人碎尸万段,难解本姑娘心头之恨。
李锋心里面对张瑾的心狠手辣感到愤怒和厌恶,却还不想将他置于死地,只能装作一副平静的样子对着智远大师的遗体恭敬有加地说:
张锦自己作恶多端,有负大师的教诲,可是大师一心向善,始终如一。佛祖自然慧眼识人,不会责备大师,大师放心去面见佛祖去吧。
李峰轻轻的移动蒲团,将智远大师的遗体由北朝西转去!李峰刚转完,只听见咔咔咔的声音,北面墙上有一道机关被打开,隐隐的感觉到外面的风吹了过来。
宇文静说:
智远大师虽然不小心遭张锦这小人暗算,心里面却一点也不糊涂。他知道,如果张瑾找到外面的机关走进来,以他的心性必不可能对自己的遗体毕恭毕敬,让自己去往极乐世界,所以最终张锦也会被困死在里面。想不到今日李公子歪打正着的找到了逃出出密室的机关,果然好心有好报啊!
李峰说:
好了,既然如此,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宇文静说:
且慢,你把那桌子上的信和书带出去,到时候我要把张锦的罪行公布天下,也好让他心服口服。
李峰,拿起桌子上的信和书踹在怀里,扶着宇文静一瘸一拐的走出来。
清儿和殿内的几个人听到外面一处石狮子有异动,便从宝塔里面跑过来察看,只见从石狮子底下的地道里面走出来两个人,正是李峰和宇文静两人。
清儿大喜,冲到李峰的身边抱住她流着泪说:
太好了,大师兄,我就知道你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李峰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对她说:
“好了好了,没事了,清儿不要担心了。”
旁边的宇文静白了他一眼说:
刚才有人不还在下面说男女授受不亲嘛,连拉我起身都不肯,这会却光天化日之下,抱着一个姑娘不放手,你该不会是看见自己的心上人了就忘了礼义吧。
清儿正想发火儿,李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宇文姑娘在下面歪了脚,又受了惊吓,你就不要与他计较了。
清儿哼了一下说:
大师兄,你与宇文姑娘才单独共处了一个时辰,就开始帮她说话了,难道你是喜欢上她了吗?
李峰和宇文静听到她这么一说,面上露出尴尬之色,只听到宇文静娇呼了一声,站立不稳,李峰趁机说:
“宇文姑娘,借你的那封书信一用。”
“我们现在也算是患难之交了!给你吧!”
只见李峰把小师妹拉到一旁对她说
既然大周朝廷已经对师傅起疑,眼下只能先将这件事情解决了,自己只能和宇文静先去牛驼山一趟了,永清院离这里已经不远了,只能委屈师妹了。
小师妹脸上不舍,李峰又附在她的耳朵上说了几句,清儿才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李峰把清儿送到大门口,看着她骑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返回去。
“这么久才回来,看来你们师兄妹的感情真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对情深的伉俪,依依不舍呢。”
“前一段时间我生病,师妹对我悉心照料,现在她一个女孩家独自出远门,我自然要好好叮嘱了。”
“那好,我们也该出发了,”李峰扶着她一瘸一拐地走出寺庙,把她扶上了马。
刚下山没多久,二人骑马从一处山路拐过弯,忽然迎头来了一匹马疾驰而过,李峰看这个身影很熟悉,“这难道是师傅?”就在他沉吟的时候,后面的追兵已经赶到了,带头的两个人里,有一个李峰见过就是那个胖子龙恩,还有一个络腮胡子,满脸横肉的武者,本来他们看见有人挡住了道就远远的开始叫骂了,让他们看清楚宇文静的脸时立马挺住叫骂,放慢了速度朝宇文静走过来,
“原来是少主,我们是奉了大冢宰的命令缉拿朝廷要犯,一时之间冒犯了少主还望恕罪。”
“朝廷要犯,是刚才骑马过去的人吗?”
“正是,此人勾结北齐,劫走了元子俊欲对我朝挺不利。”
“哈哈哈,区区一个废帝的儿子能够能有多大威胁,父亲是不是太过小心了些。不过既然是大冢宰的命令,你们就去吧。”
那几个人快马扬鞭疾驰而去,李峰,望着一阵阵的尘土飞扬,心里有点儿担忧,因为通过刚才的对话,他更加能确定骑在马背上的人正是他的师傅慧芳真人,虽然刚才宇文静出手阻挠了一会儿,可是师傅的马匹上载着两个人自然跑得不够快呀,看来自己还得想其他办法了。
“宇文姑娘,刚才马匹上的人虽然乔装打扮了一番,可我依然认认得那正是家师,看来她已经被人胁迫不得已劫走了元子俊,如果宇文姑娘想要抓住幕后凶手,倒不如让你的人暂时不要动手,只是远远的跟住就好,到时候一定能够将幕后凶手抓住。”
宇文静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
“你该不会是想借此帮你师傅逃脱追捕吧?”
“既然你不信任我,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哈哈哈,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慧芳真人常年在牛驼山上居住,对朝堂之争的事情一无所知,这次他出手肯定是事有蹊跷,我们也赶紧跟上去吧。”说完他们二人快马加鞭,好不容易才追上了前面的队伍,宇文静对他的人开始发号施令,不准靠近慧芳真人只能远远地跟着,一连几日,他们马上就要到周和齐的边境了,刘勇说:
“守住投入还不采取行动,这人可能要混进人群中溜出大周了,到时候咱们鞭长莫及啊。”
“既然慧芳真人已经止步不前了,我想这几日就会有人前来接应,你们盯好了慧芳真人下榻的客栈。”
这一晚乌云蔽日伸手不见五指,街道上的小店快要打烊的时候,从东北方向走来了几个和尚,他们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他们盯梢的客栈,他们走进去没多久,一个面带愁容的妙龄女子也走进了客栈,忽然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乞丐在客栈门口转悠着,惹得客栈的掌柜对他们破口大骂。
“你们还做不做生意了,让一群叫花子在这里扰大爷的好兴致,”说话的是几个黑脸壮汉,只见那几个乞丐听见有人叫骂,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宇文静耐着性子又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此风已经停了,淅沥沥的小雨下了起来,“看来今晚的客人已经到齐了,我和李公子进去一探究竟,你们去通知本地的城防官兵把客栈给围住了。”
他们二人踏入客栈,见里边的座位上已经坐满了人,唯独刚进门的桌子上还空着,他们顺势坐到那里,李峰朝师傅望去,此刻她正背对着自己一边夹着桌子菜一边咀嚼着,黑脸壮汉那桌上似乎有人已经喝多了,几个人刚开始在那里大声的吵闹着,忽然有一个人端起一碗就跑到和尚那桌去了,一边裂着嘴一边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来来来,今天我也敬各位大师一碗。”
说完硬把自己手里的酒推到坐在最边上的和尚手中,只见那位和尚眸子黑白分明,虽然一脸不快,可是仍旧忍住了怒火,只是伸手用力推向那汉子,刚开始二人只是较着腕力,到后面两人的青筋暴起,只觉得杀气腾腾的,显然是开始比拼耐力了。李峰看两人相持不下,就用桌子上的一粒花生发力打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了那个和尚的后心,这一下可真要命,直接他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手上的力气似乎被什么抽干了,不由自主地垂下去了,眼见着那碗酒就要洒到他的面门上去了,那桌上一最年长的僧人出手,轻松随意的将倒向这边的碗再次抚平,碗中的酒丝毫未洒出来,没过一会儿,这边黑脸汉的汗不停的往下滴,忽然他一个后空翻,将手中的劲儿全部抽去,眼见着那碗酒就朝慧芳真人的身上撒去,李峰暗暗的为师傅捏了一把汗,谁知道师傅只是将衣袖轻轻的一拂,碗朝着的一个没有人的方向飞了过去,摔的粉碎。
“真人当真是好功夫啊,晚辈真是佩服得紧。”坐在李峰边上的宇文静忽然站了起来,轻摇手中的折扇,“不过,晚辈也有几句话想对真人说,不知真人肯给与晚辈这个机会吗?”
“哈哈哈!”慧芳真人抿了一小口茶说,“修道之人讲究的是缘分,我们能够在这里相遇,自然是有缘分,只不过我们是不是一面之缘,还是会成为忘年之交也看缘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