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常,没什么大的变化。
就是这宁越街最近越发热闹,说书人三两金一天两场重复的水浒专场,那也是座无虚席。
有人甚至还听上两遍都意犹未尽。
一个个鲜活的角色跃然纸上,成为了大家神往的人物。
看官中甚至不乏一些大衍书院的弟子。
那可都是修士!
以往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现在也在茶楼里听着书,磕着瓜子,听到精彩处跟人一道喝彩,没比普通人厉害到哪去。
禹清走过茶楼时,只稍稍看了一眼,便拐到了朱雀大街上,来到了大理寺。
三司会审之后,荆仑羽便被压入了大理寺天牢。
这么些天过去了,禹清了解情况的同时,也顺便给那位老夫人带些香料。
否则再过些时日,尸体就要臭了。
走到门前,大理寺的值堂瞅了眼禹清,正要阻拦时,禹清掏出了何知命给他的令牌。
值堂瞅了一眼后,便将其放行。
就在他跨过门槛时,一道红色倩影飞了过来,与他擦肩而过时,回头瞥了他一眼。
似乎在奇怪他这样装束的人,怎么来到了大理寺。
禹清也第一时间认出了这个身影。
那天给乞丐扔钱的女孩。
二人没有交流,一前一后进了大理寺。
禹清左转,来到了大理寺官员办公的地方,不远处便看到秦肆在树下扭着脖子。
看来是办公太久,出来歇歇。
“秦肆。”
禹清上前打起了招呼。
秦肆见禹清过来,立刻笑着招手,“你怎么来了?”
禹清晃了晃手里的香包,“上次尸检后,何司直命我定期来送香料,以免礼部侍郎的高堂尸体发臭。”
“对了,听说礼部侍郎被三司会审,进程如何?”
秦肆叹了口气,“什么进程啊,拖呗,荆侍郎的证词太狠了,几乎都快要把上位给锤死了,连带着郭尚书都脱不了干系。”
“就算是三司会审,各位大人们也是想尽办法地往后拖,否则这案子根本没法办。”
“我听说三生道观那尊神像被查出有问题后,都被秘密封锁了消息,不准对外泄露,可见妖道作案的手段已经被发现了。”
“只要与荆侍郎的口供做对比,这案子就不难查,可是一旦选择结案,那就坐实了上位有罪,你觉得三位三品大员能治上位的罪吗?”
“所以啊,现在大人们头疼的不是案子的结果,而是怎么撇清上位在此案中扮演的角色,这个关键就在荆侍郎。”
“只要他松口,将矛头指向其他人,那么此案就好办了,如果他执意跟上位拼个你死我活,那熬到最后究竟是什么结果,就不得而知了。”
“我听说已经有几位大人去劝他了……”
禹清颔首。
当初他给荆仑羽出的这个主意,便是利用爆论让他能得以安全脱身。
现在也得想个办法妥协一下了。
总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改天再找你,我先去见何司直。”禹清道。
秦肆笑道,“去吧,改天请你去宁越街茶楼听书,那个说书人讲的水浒可是一绝,你绝对喜欢。”
“呃……行。”禹清笑了笑。
与秦肆告别后,禹清便找到了何知命办公的地方。
不过何知命似乎有事不在寺里,还是一位大理寺官员带着他,来到放置老夫人棺材的地方。
那人似乎不敢靠近,只留禹清一个人在里面。
禹清没在意,打开棺材后,便开始给老夫人涂抹香料。
几天时间过去,老夫人的尸体还是完好无损,没有出现任何腐烂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