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就此销声匿迹,柳含烟和杨彦平面面相觑,终是杨彦平上前推开棺材铺的大门。
天光虽然暗淡,却足够看清眼前的“礼物”,那赫然是一口黑漆漆的棺木。
杨彦平见状登时哑然,柳含烟脸上也露出疑惑之色,两人对视一眼,还是杨彦平暗怀戒备,动手缓缓推开棺盖,顿时一张青惨惨的面皮映入眼帘,原来正是厉枭!
杨彦平强抑心头震骇,先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番,这才长出一口气道:“师姐放心,厉枭已经死透了,棺木里面也没什么机关。”
柳含烟秀眉紧蹙,自厉枭身侧拾起一张字条,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一行字道:“樊飞无能,失信于人,小卒好心,送上尸身。”
柳含烟不禁愕然道:“这是什么意思?小卒又是什么人?”
杨彦平打眼一扫,面现冷笑的道:“这应该是说樊飞没能看顾好厉枭,致使他被旁人所夺,而这位小卒又将厉枭夺回来了吧。”
柳含烟沉吟着道:“方才那人自称无名小卒,想来便是他了?”
杨彦平嗯声道:“师姐,咱们昨日将厉枭交给樊飞,他可还活得好好的,如今这厮却变作一具尸体,樊飞绝对难辞其咎。”
柳含烟沉默片刻,摇头轻叹道:“不管怎样,这恶魔终归伏法了,咱们也算报了一桩大仇。只不过以樊少侠的能为,居然会被人劫走厉枭,看来必定遭遇了强敌,但愿他别出什么意外。”
杨彦平淡淡的道:“有没有出意外,稍后便可知晓,师姐不必过分担心。”
柳含烟颔首称是,当下两人便将厉枭的尸身抬出,只待与薛华栋会合,之后再作计较。
正值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蓬车依旧在官道上奔行,驾车的马匹四蹄翻飞,跑得不遗余力,双目色作赤红,看起来好像中邪似的。
前面挥鞭赶车的仍是乔二叔,而在他身后的车篷之中,除去苏琬珺和岳啸川两人之外,又凭空多出一位身着七彩霞衣的妙龄少女。
这少女十七八岁模样,生得肤白如雪、玉貌珠辉、星目欲流、樱唇喷火,堪称娇美绝伦。
秀发用绢带随意扎成两条大辫子,正好搭在胸前,形成一个诱人的弧度。
但最出奇的还是她那身彩衣,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俱全,搭配得十分合宜,让她更加显得艳光照人。
若是单以容貌而论,苏琬珺不在彩衣少女之下,但若说到青春撩人,她便自叹弗如了。
苏琬珺的美不同于彩衣少女的美,可以令人忘掉口渴,但又觉得眼馋,虽然十分含蓄,却不失秀妩明丽。
若说彩衣少女是娇艳的海棠,苏琬珺便是雍容的牡丹,正是春花秋月,各擅胜场。
岳啸川坐在苏琬珺右手边,被她与彩衣少女隔开,此时只见他神色平和,不似先前那般僵硬。
苏琬珺依然将手掌抵在岳啸川背心,彩衣少女挽着她的另一只手,脸上露出一片暧昧的笑意。
苏琬珺被彩衣少女看得一阵局促,转念间嗔声道:“楚楚你这回太过分了,人家乔二叔又没得罪你,你却把人家塞在暗格里,生生颠簸了半夜。万幸人家脾气好,没有跟你计较,否则看你怎么收场。”
敢情彩衣少女正是岳啸川的义妹,来自苗疆的孙楚楚,闻言咯咯娇笑道:“这怎么能怪我呢,谁让他不肯把马车借给我?还好马车是净宇教的遗产,底下装了暗格,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他呢。”
苏琬珺横了孙楚楚一眼道:“原来你还有理了?哼——岳兄身受重伤,你不出面帮忙倒也罢了,居然还故弄玄虚,成心捉弄我们,这难道是做人家妹子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