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华鹏不由得为之色变,瞠目间又听苏琬珺道:“先前我为谭俪彩解毒之时,便隐约有所感觉,她的身体与常人相比,未免轻得太多,而这恰好跟唐素素一般无二。”
“只可惜我当时被你们上演的好戏蒙蔽了灵智,没有顺着怀疑下去,最后让你们奸计得逞。”
“如今仔细回想,唐素素应该是利用我首先返回药居的空隙,提前抄近路来到丹室,然后易容为谭俪彩。”
“之后你们两人狼狈为奸,设下毒计诱我上钩,事后再将一切罪责推到真正的药侠前辈身上,如此你们便能全身而退,坐收渔人之利,哼……真是好一出奸宄大戏。”
薛华鹏勉强镇定心神,闻言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苏琬珺见状愈发笃定的道:“你不承认也无妨,我料定真正的药侠前辈正被你们囚禁在丹室之中,少时自有分晓。”
说话间两人继续行进,不一刻前面现出一座紧闭的石门,苏琬珺舒了口气,径向薛华鹏道:“开门的机关在哪里?”
薛华鹏眼珠一转,阴阳怪气的道:“苏姑娘如此冰雪聪明,难道不会自己去找吗?”
苏琬珺见薛华鹏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气恨之下实难自制,当下骤起一掌,重重轰在石门之上,登时只听喀的一声碎响,石门机枢被她当场震碎!
薛华鹏暗叫厉害,此时只听苏琬珺寒声道:“前面开路!”
薛华鹏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的道:“苏姑娘担心我在里面设下埋伏了吗?哈……难道你不怕我趁机逃走?”
苏琬珺秀眉一扬道:“你若有逃走的自信,当然可以一试,但我向你保证,你只有一次机会。”
薛华鹏不禁苦笑道:“罢了,败军之将,不敢言勇,华某只好充当苏姑娘的马前卒了。”
说罢薛华鹏勉力拱开厚重的石门,举步当先走了进去,苏琬珺随后紧紧跟上。
才进入丹室大门,便觉一阵药香扑鼻而来,眼前一座巨大的丹炉,正燃烧着熊熊烈焰,散发出慑人的灼热。
苏琬珺凤目凝注,只见丹炉左近有两条人影闭目端坐,其中一人正是岳啸川,另一人赫然又是一名“药侠”。
这些情形都没出乎苏琬珺的意料,可她依旧面色大变,银牙暗咬之际,一双粉拳紧紧握起。
原来正在远处的墙角,但见孙楚楚衣衫不整,秀发一片凌乱,双眼哭得有如烂桃,神情呆滞的蜷缩在地上。新绿色的绣鞋远远丢在一边,一双白嫩的玉足已然蒙尘,看起来当真让人又是心疼又是怜惜。
苏琬珺娇躯剧颤,霍地转向薛华鹏,疾言厉色的道:“薛华鹏!你这禽兽!到底对楚楚妹妹做了什么?!”
薛华鹏悠悠的道:“苏姑娘这话问得多余了,惜花郎君遇上美貌少女,你说我会做什么呢?”
“呵……你自己精通摄心夺魂的邪术,其他女子可未必有这种幸运啊。”
苏琬珺面色惨变,怒叱声中陡然发出雷霆一掌,轰然印上薛华鹏的胸口。
薛华鹏毫无反抗之力,被打得离地而起,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洞壁上面,落地之际脑中天旋地转,当场晕死过去。
苏琬珺悲愤交集,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孙楚楚面前,举手拍开她受制的穴道。
孙楚楚仍是蜷缩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紧咬的嘴唇微微一翕,却连半个字都未曾说出。
苏琬珺胸中如堵巨石,险些忍不住垂下泪来,定了定神才柔声劝慰道:“楚楚妹妹别太伤心,你会被人欺侮,都是姐姐的错,姐姐保证一力承担,绝不会委屈到你的。”
“妹妹只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咱们江湖儿女,拿得起放得下,一切想开便好,千万别委屈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