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华鹏眼见势难善了,终于拉起架势,语带铿锵的道:“华某虽然有伤在身,却非贪生怕死之辈,你们一起出手吧,大不了鱼死网破!”
唐素素连忙劝阻道:“鹏哥且慢!咳——两位自称是受了药侠的指点,我们权且相信,但不知他是吩咐你们擒住我们,还是杀了我们?”
端阳子正自踟蹰,瑞阳子已经朗声道:“小娘子这才问到点子上了,药侠前辈早有吩咐,男的生死不论,女的必须活擒,你听懂了吗?”
唐素素顿时羞怒交集,端阳子则难掩尴尬的道:“师弟,这话听起来别扭得很。”
瑞阳子耸了耸肩,只听薛华鹏冷笑道:“哦?这话说得颇有邪派风范,难道那位‘药侠’对内人有什么非份之想吗?”
瑞阳子冷目睥睨,居高临下的道:“这叫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总之随你怎么想都好,道爷只认你的小命,既然说是生死不论,哈……”
薛华鹏心头火起,正待上前拼死一搏,此时倏见唐素素纤指疾出,正好点中他背后的灵台穴。
薛华鹏全无防备,当场闷哼一声,俯身仆倒在地。
端阳子和瑞阳子不禁愕然,疑惑间只听唐素素低沉的道:“既然生死不论,两位无须痛下杀手,我们听凭处置便是。”
端阳子舒了口气,微微一笑道:“华夫人深明大义,如此自然最好。”
说罢端阳子走上前来,随即指出如风,点中唐素素身上的几处大穴。
瑞阳子见状皱起眉头,连连叹气道:“好什么好,平白放过华鹏这厮,道爷着实郁闷得很,唉……最后还得道爷卖苦力,真是没天理。”
说话间将昏迷不醒的薛华鹏扛在肩上,瑞阳子头也不回的当先行去,唐素素心下稍定,径向端阳子浅浅一笑,这才步履蹒跚的随后跟上。
端阳子看着唐素素婀娜的背影,脑海中忽然忆起一件旧事,但紧接着又自嘲的摇了摇头——世间断无如此巧合,大可不必庸人自扰了吧。
明月当空,万籁俱寂,古峰山药居之外,但见两条人影正在对面交谈。
其中一人身着水红色衣裙,发拢无瑕玉簪,低眉沉吟着道:“晚辈都记下了,但前辈将岳兄全权交给晚辈照料,当真能放心么?”
对面之人身着黑袍,头上戴着兜帽,赫然是真正的“药侠”,闻言淡淡的道:“你不必过分担心,其实此法只是锦上添花,以岳啸川的逆天体质,一月之内定能痊愈。”
红衣少女自然是苏琬珺,听罢默然片刻,这才讷讷的道:“前辈,岳兄此次身受奇伤,不知您有何看法?”
“药侠”和蔼的道:“你我都心知肚明,你的看法便是老夫的看法,也是老夫下过的定论。”
苏琬珺轻轻一叹,垂首嗫嚅着道:“所以……岳兄真是魔物?”
“药侠”盯了苏琬珺一眼,不动声色的道:“若是你不介意,可以称他为地冥族人,或者地冥族后裔。”
苏琬珺嗯了一声,隐见局促的道:“是晚辈失言了,但晚辈绝无敌视岳兄之意。”
“药侠”了然的道:“地冥族人被称为魔物,较之你的身份,更难在江湖中立足,岳啸川隐瞒真相,其实情有可原。”
苏琬珺俏脸泛红,顿了顿才满怀羞愧的道:“多谢前辈提点,岳兄对晚辈的身份毫无介怀,晚辈却对他心存隔阂,想来的确惭愧得很。”
“药侠”咳声道:“你这样坦率也好,魔物毕竟是魔物,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仅残忍好杀,而且食人饮血,几与禽兽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