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函早知那玛瑙珠串价值不菲,但听到这话仍然吓了一跳,不由得胀红了脸道:“官爷切莫误会,这珠串是旁人送给我们的,绝不是我们盗来的。”
那捕头哪里肯信,吹胡子瞪眼的道:“还敢狡辩,罪加一等!本地治安一向为百姓称颂,断不能放跑任何凶嫌罪犯,弟兄们并肩子上,拿下这两名贼人!”
师兄弟两人暗叫冤枉,无奈对方来势汹汹,哪给他们继续剖白的机会?有心施展拳脚打跑这群官差,可又怕上了画影图形,即便最后解释清楚,多半也会牵累本派蒙羞。
虚函险些连肠子都悔青了,正做没理会处之际,忽见虚空挺身上前,郑重抱拳为礼道:“官爷且慢动手,我们两人问心无愧,跟你们去一趟府衙倒也无妨,希望官家明辨是非,早日还我们两人清白。”
那捕头挥手拦下一众捕快,跟着志得意满的道:“不错,算你们两个识时务,没有负隅顽抗。知府大人明察秋毫,固然不会冤枉良民,但也不会放过在逃的江洋大盗。”
虚空倒真盼望遇上一位明断是非的清官,彻底洗脱嫌疑,虚函见他已经出头,自己也不好再强项,两人束手就擒,任由一众捕快五花大绑,押回贵阳府衙。
可巧今日知府大人休假,府衙中只有师爷应卯,那捕头交待清楚事由,又将师兄弟两人身上的重宝搜检出来,详细登记在册。
师爷略一点算,这批重宝的价值委实不小,府衙近日鲜少破获如此大案,师兄弟两人的行情水涨船高,直接被送进关押江洋大盗的天字号牢房,这份憋屈真是不提也罢。
满以为隔天便能在公堂上解释清楚,孰料这一关便关了三天三夜,虚空和虚函几曾受过这等苦楚,牢中食宿条件恶劣还在其次,内心的焦虑难耐更折磨人。
虚函自知这番苦难全因自己逞强而起,虽然虚空从未出言责怪,甚至几番诚恳劝慰,他却不能就坡下驴,心安理得置身事外。
于是虚函隔三差五便高声喊冤,为此也不知遭了狱卒多少白眼,最后还得虚空从中斡旋,免得他一时激愤,又做下出格举动。
直到第四天午后,才有差役前来传令,将师兄弟两人提往府衙受审。
虚空和虚函虽然难免忐忑,但毕竟行事无愧于心,脑中来回思忖,都是如何辩白而已。
孰料一干差役并未将两人押往公堂,而是送至后院的一处静室,为首官差取出钥匙,打开两人的手铐和脚镣,随后恭恭敬敬的道:“两位道长稍等,知府大人马上到。”
他说罢便退往门外守候,虚空和虚函面面相觑,如坠五里云雾,左思右想都不明就里。
所幸很快便听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位身着常服的中年文士走了进来,端看其一派隐隐官威,必定是贵阳知府无疑。
虚空和虚函连忙起身见礼,知府大人倒也随和,寒暄一番之后各自落座,只听他和蔼的道:“两位道长勿怪,府衙捕头心系百姓安危,行事难免有些草木皆兵,此次多有得罪,本官代他向两位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