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飞坦然道:“不错,家师正是三十五世道君,在下于五年前入世修行。”
金延昶的神情变幻不定,低眉沉吟着道:“当年九玉道士便是道君钦点的入世修者,其后入主昆仑派,身兼两大源流之长。”
“唉……凤君卿倾心九玉道士,当真所托非人,那等太上忘情之辈,怎会耽于尘世爱欲。”
众人听金延昶和樊飞言来语去,几乎都是闻所未闻的江湖隐秘,各自惊异之余更生好奇,急欲知晓更多内情。
樊飞直视着金延昶,不卑不亢的道:“城主昔日有大功于武林正道,被天授君倚为左膀右臂,如今虽然避世不出,但侠义之心犹在,恳请城主深明大义,将漆雕涿交给在下处置,在下衷心感激不尽。”
金延昶略略回神,鼻中轻哂道:“千秋功过,任人评说,本座早已不萦于怀。这枚金阳令代表本座的最高承诺,所以无论如何,本座都不会背弃。”
樊飞稍一迟疑,跟着正声道:“城主当初将金阳令授予何人,可否告知在下?”
金延昶点头道:“告知你也无妨,当年三相天覆灭,天授君揽下所有罪责,结果被九玉道士擒捉,流放漠北蛮荒之地。”
“我等日月星等三大部众虽然苟且偷生,但都沦为见不得光的武林邪派,本座原想跟随天授君去往漠北,但她不愿本座因她再招来众怒,进而导致日中天一脉彻底毁灭。”
“本座屡次劝说无果,最终只得听命留在中原,临别时将金阳令赠予天授君,并且留下一事必成之诺。”
樊飞听金延昶说罢,转向漆雕涿道:“涿翁先前讳莫如深,这枚金阳令你究竟是从何处得来?”
漆雕涿冷笑道:“老夫没有回答你的义务,城主也只问结果,不是么?”
樊飞面色凝肃,语声沉缓的道:“涿翁虽然不肯说,但在下正好知道一点秘辛,在此禀报城主。”
“天授君上官瑾严守誓言,后半生一直待在漠北,直至溘然长逝。消息传回巫山仙剑宗,时任宗主正是上官瑾亲侄上官珏,上官珏悲泣三日,孤身前往漠北,迎回上官瑾之遗物,其中即包含金阳令。”
“上官珏膝下有一子一女,长女上官霓天资超卓,深得巫山仙剑宗真传,次子上官铎却离经叛道,乃至弃剑不学,专修破剑法门,独创‘殛空毁剑式’绝学,最终引得上官珏震怒,将其逐出仙剑宗。”
“上官铎离开之时携走金阳令,多年以后伙同叶行歌等十二魔王,共同创立净宇教,最终与江南剑盟之主凤楚潇决战长江采石矶,落得同归于尽。”
“上官铎生前将妻女托付天机魔王石万通照料,采石矶一战之后,石万通命涿翁整理上官铎之遗物,不想涿翁监守自盗,竟将金阳令据为己有,这等行径岂不令人齿冷?”
漆雕涿越听越是心惊,矢口否认道:“你这小子纯属信口雌黄,老夫岂是那等卑鄙之人?”
樊飞一扬眉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强行掩盖丑行,无非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