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秋亲手将药灌入朝哥儿的嘴里,可是朝哥儿依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青竹站在一旁,欲言又止,表情十分纠结矛盾。
沈静秋拿热毛巾给朝哥儿擦额头上的汗,一边问青竹,“还有事吗?没事就下去吧,我陪着朝哥儿就行了。”
青竹叹了一声,“奴婢知道夫人很难过,心里头肯定在责怪国公爷。可是奴婢以为无论如何夫人也该先听听国公爷的解释。”
“解释?”沈静秋冷冷一笑,“解释什么?解释他是无意将朝哥儿牵连进来,解释他是爱朝哥儿的吗?”
青竹有些挫败,“夫人,奴婢听说中了血祭的人,几乎等同活死人。可是国公爷依旧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下朝哥儿,难道这不是因为国公爷爱朝哥儿吗?如果没有这个信念,国公爷又怎么可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救下朝哥儿。夫人心头有气,奴婢清楚。可是夫人也不该迁怒到国公爷身上。夫人是没有亲眼看到,奴婢听小厮说,国公爷躲在书房里偷偷的哭了。”
沈静秋仰头,不让眼泪流下来。“哭泣又算得了什么?比得上朝哥儿重要吗?比得上朝哥儿所遭受的伤害吗?”
“难道夫人对于这几个月发生在国公爷身上的事情,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吗?难道夫人真的不想知道南越圣女怎么会找到金州,国公爷又怎么会中了血祭,风云子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夫人对这一切真的不关心吗?”
沈静秋低头,她不否认,她对这一切真的很好奇。可是她依旧不能原谅罗隐,不能原谅自己。她和罗隐身为孩子的父母,却将孩子陷入危险中,遭受身心的双重打击。这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沈静秋痛苦的埋首,她自责,她痛恨,她想要找一个人发泄,而罗隐身为罪魁祸首,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沈静秋呵呵笑了起来,充满了痛苦,自责,嘲讽。笑过之后,她的心情没有好上半点,反而越发的自我厌恶。沈静秋对青竹说道:“去将罗二叫来,我要亲自问他。”
青竹点头应下,“奴婢这就去办。夫人睡了一天,奴婢让厨房准备了吃的,夫人要不要先吃一点。就算没胃口,好歹也要替腹中的孩子着想。”
沈静秋摇头,“不用担心我的身体,一天两天不吃饭死不了。去将罗二叫来。”
青竹叹气,点头离去。
罗二前来面见沈静秋,心情有几分忐忑。沈静秋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省略不必要的内容,说主要的事情就可以了。”
罗二咽下一口唾沫,点点头,说道:“国公爷设下埋伏,南越圣女中计。本来是可以杀了南越圣女的,可是中途有人突然出现救走了南越圣女。后来我们里应外合,一把火烧了南越圣女宫,南越皇室趁机搜捕圣女宫上下人等,一律杀无赦。南越圣女混迹其中逃了出来。国公爷一得知南越圣女朝金州而来,就放下手中一切事情,带着人追了过来。却不料,就在离着金州三日路程的时候,国公爷突然就……属下数人在国公爷的要求下,带着国公爷赶路,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天。不过好在将大少爷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