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的时间很快过去，秦书淮准备低调地去保定赴任。 临出门时，戚氏带着今年刚刚年满15岁的陈书，对秦书淮说道，“书淮，带陈书一起走。” 秦书淮愣了愣，在他眼里，陈书似乎还是三年前那个一身稚气的孩子，每次他出征回来甚至还给他带点小礼物。 一转眼，也15了，长得快与自己一般高了。 陈书穿着一身戎装，像模像样的走到秦书淮跟前，单膝跪地一拜。 “末将陈书，愿追随国公爷保家卫国平天下！虽死无憾！” 看得秦书淮微微一乐。 一旁的邱大力更是乐得大笑起来，轻轻踢了陈书一脚，笑骂道，“你个小毛孩儿，称的哪门子‘末将’，顶破天也就能给你姐夫当个马前卒。” 陈书这才想起来戏文里的桥段和实际不相符，囧得脸通红，急忙改口道，“陈书请求追随姐夫，哦不，追随国公爷保家卫国！” 秦书淮问道，“现在习武到哪一等了？” “玄通境五等。” “进展有点慢。” “姐夫我会努力的！” “军中没有姐夫！” “是，国公爷！” 秦书淮点了点头，说道，“你现在还不算兵，且在我身边呆着，什么时候合格了，再让你入伍。” 陈书喜道，“属下遵命！” 戚氏上前道，“书淮，陈书就交给你了，等陈礼再大一些，老身也让他为国效力。” 陈晴儿插话道，“陈书刚刚满15岁，这是他第一次出去，你可不准待他太苛刻了。” 戚氏瞪了陈晴儿一眼，“晴儿莫要胡说。既入军中，书儿便与其他袍泽无异，便是战死沙场也是理所应当。陈敬如此，陈书亦是如此。” 秦书淮微微一笑，“奶奶说的是。” …… 告别家人，秦书淮与邱大力等人一道轻车简行，来到保定。 没过几日，满桂带着一万二千大同军也到了保定，任由秦书淮调遣。 秦书淮上任后，就正式着手北伐事宜。 征集粮草、马匹，督办兵备制造，谋划北伐路线、各路将领，每天都忙到深夜。 两个月后，从嘉峪关传来消息，西征的大军回来了！ 此次西征，大明与魔教的联军几乎所向披靡，攻无不克，共计攻下叶尔羌下属的八个小国，并有二十一小国主动来称臣纳贡。 同时，大军顺利攻入叶尔羌国都莎车，几乎全歼叶尔羌主力，并逼得叶尔羌国王仓皇出逃，不知所踪。 卢象升就扶植了当地另一大家族打哈儿家族头领继任叶尔羌国王，并接受了他们递交的称臣文书，规定每年向大明纳贡马匹、香料等，并且答应随时接受大明驻军。 这么一来，等于整个叶尔羌地区几乎全部向大明称臣了，从此丝绸之路将畅行无阻，大明商旅不但更安全，而且减少了大量的税费糜耗——要知道以前每过一个小国都是要缴纳税金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当他们回师去找准噶尔麻烦时，发现准噶尔部不见踪迹，找了半个月都没找到，无奈之下卢象升只好班师回朝，毕竟他们的任务是平定叶尔羌，如果能剿灭噶尔丹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此次西征，总计五万联军，仅伤亡八千余人，这个战损和征服大半个西域比起来，可以说是极少了。 西征凯旋，崇祯自是无比高兴，这几天他几乎每隔几天都会差人给秦书淮送一封信，没有别的，一是跟秦书淮商讨有功之将的升迁问题，二是表达自己要开疆拓土成为一代雄主的壮志。 要不是那会儿没有微信，估计崇祯能每天抽出一两个小时来跟秦书淮唠自己的各种想法。 也难怪，如今大明国力蒸蒸日上，崇祯能没点额外的想法？据说现在他经常半夜三更忽发奇想，一下子从床上弹起去御书房奋笔疾书。 至于这次西征，得利最大的当然是李定国。 在与准噶尔骑兵的遭遇战、进攻若羌以及攻打叶尔羌国都的战役中，他都表现出色。卢象升在明知道秦书淮有意栽培此人的情况，自然是在塘报中极力夸奖此人。 李定国成功洗白了，而且受到了官军的尊敬，和崇祯的重视。 至于接下来崇祯会封他什么官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只要秦书淮在，他前程一片光明。 另外，徐光启那边也有好消息传来。 经过五个月的赶制，第一批总计二十门升级版红衣大炮出来了！ 据说一炮轰掉上百平的房子易如反掌，而且射速和准头都有所提升。 除此之外，霹雳雷、绿巩水、火油等武器也在加紧制造，源源不断地运往保定。 江河帮内，经过补充，现在五个五行旗又凑足了两千五百人，正在加紧训练。 北伐，已经箭在弦上。即便在民间，也是街头小巷的热议话题。 崇祯五年七月二十，西征大军抵达保定集结。 秦书淮亲自出城迎接将士们凯旋归来。 一年没见，孟威、孟虎、赖三儿、陈敬、张啸等江河帮老人看到秦书淮，无不兴奋异常。要不是还在军中，赖三儿都能马上扑上去。也只有皮狗一人，依然黑着个脸，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秦书淮看着这些人，见他们一个个都又瘦又黑，便知道此次西征绝没战报上说的那么轻松。 晚上，大宴将士。 往日里的犒赏宴，一般都是把总及以上的将官有资格坐上宴席吃饭，普通士兵就在营地埋锅造饭，只不过酒肉能多一些罢了。 这一次不同了。 秦书淮早在前一天就命人把保定城的各街道打扫干净，然后在街道上摆上一张张桌子，足足摆了十几条街，加起来足足有七八里长！ 今天各家酒楼全部是关门的，所有厨子、帮厨、伙计、小厮一起出力，就只为西征归来的将士们做饭！ 如今街头巷尾谁不知道西征的这股军队就是大明的顶梁柱？谁不知道西征的大军接下去就要北伐，去剿灭曾让所有人都胆战心惊的鞑子？ 这顿酒在保定城的百姓眼里，既是庆功酒，又是给勇士们的壮行酒！ 是壮行酒，那就得办像样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