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沐阳脸色一冷，“没事，下次遇到，他就没这么好运了。”

这一次，主要是半路杀出个九幽魔君，唐沐阳就不信，他韩肃每次都有人来救。

不过这家伙也是厉害，感觉跟个小说主角一样。

第一次受了唐沐阳一棍穿心而过，却被一瓣混沌青莲救了回来。

这一次临死之际，九幽魔君又及时赶来，让他得以逃脱。

两次都能死里逃生，小强都没他这能耐！

“对了，前辈，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唐沐阳恍然想起了什么，郑重抱拳看向灵舟子。

灵舟子回头看了一眼唐沐阳，有心不理会，但又看到正在吃糖葫芦的果果之后，叹了口气。

“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唐沐阳心中一喜，然后开口道：“前辈之前与那九幽魔君交手，明明前辈与九幽魔君所修的都是幽冥一类法则，为何前辈会有一种处处克制九幽魔君的感觉。”

灵舟子闻言笑了笑，“原来是这个。”

他看了一眼唐沐阳，又扫了一下唐沐阳身后的百晓生他们，倒也没有吝啬。

“你们都差不多到了半步帝境，这种问题，倒是可以和你们说说。”

“在你们看来，法则之力，有强弱之分吗？”灵舟子问道。

玄武王闻言，直接张口就来，“自然是有的，一些强大的法则，如主人的雷霆法则，混沌法则，肯定要比一般的法则厉害。”

灵舟子却是摇头道：“错了，法则，并无优劣之分。”

不过他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你那混沌法则除外，那就是个流氓法则。”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有些不解，唯有百晓生和姜映秋似有所感。

“我记得我师父的一些书里就提到过，法则无高下之分，所谓强弱，是看修士而来。”百晓生缓缓道。

灵舟子点点头，不过百晓生的师父……算了，不提为好。

“确实如此，你们感觉的法则强弱，多半是有境界的影响，除此之外，对于法则的领悟，也会影响你们对法则之力的使用。”

“如一条登上之路上，走在前面的人，从山上丢石头打下面的人，自然容易无比。”灵舟子解释道。

唐沐阳好像有些懂了，又好像不太懂。

姜映秋也是如此，虽然以前雷帝尊和她说过这些东西，但那时候她体会并不深。

直到如今看到灵舟子可以处处压着九幽魔君，才有了些体会，但还是有些不太理解。

“可是，圣人境界，不就是领悟法则的一个过程吗？”姜映秋开口道。

灵舟子摇摇头，“你说的那个，只是一个方面。”

“圣人境界领悟法则，只是在扩展你的宽度，就像是你修路登山，圣人境界，决定的是你登山之路有多宽，所以这个时候，一些天子骄子，都会多领悟一些法则之力，因为领悟的越多，则代表你登山之路越宽。”

“而到了帝境，便是开始登山了，对于法则领悟越深，登山便越高。”灵舟子说道。

“当然，有时候，也不是说领悟的法则越多越好，因为你的路太宽太杂了，你在帝境要花费的功夫也会越多，有时候领悟多种法则，不见得比专精一种法则来的好，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百晓生等人听得都有些迷糊，什么爬山修路的，领悟多种法则之力还不好，他们是真不太听得懂。

唐沐阳却是沉吟了片刻，然后开口道：“前辈的意思是，圣人境，就是一个法则的积累过程，由量变达到质变，这个量变，可以是单一法则的量，也可以是多种法则的量，只要凝聚道果，达到量变就行了对吗？”

灵舟子点点头，“不愧是受过先进思想的人，形容的不错。”

唐沐阳笑了笑，继续道：“这个质变，就是结成道果，道果可以是单一法则大道结成的，也可以是多种法则大道共同凝聚的，只不过法则大道太多了，道果就会显得驳杂，所以不是很好，而帝境，就是一个不断质变的过程，因为道果在那，量已经无法再增加了，只能不断的质变，是吗？”

灵舟子十分赞赏的看着唐沐阳，这小子悟性是真的不错，可惜身上因果太大了，不然他都想收徒了。

唐沐阳再次沉吟了一下，然后又问道：“可是前辈，这帝境的质变，到底是什么，我还是不太清楚。”

灵舟子缓缓道：“这个正常，毕竟你还没到帝境，甚至一些到了帝境的人，恐怕都不知道。”

“帝境对大道的领悟，其实就是一个向大道本源靠近的过程，越是靠近本源，你的大道之力就越强，也就是我之前说的，你登山之路，走在了别人前面。”

“而在冥界，有一种传说，那就是有些人修得的法则，天生就是本源之道，这种本源之道，可以称之为神道，或者魔道。”

唐沐阳闻言心中一震，神道？魔道？

他感觉，自己的雷霆法则之力，好像就是一种神道。

还有青帝长生体，似乎就有些像是木之本源。

灵舟子注意到了唐沐阳的表情变化，大概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于是点头道：“你的那两种法则之力，却是已经是神道了。”

“而走上了神道，就意味着，你一旦踏入帝境，就会是最强的那一批帝境。”

“其他人都是修好了路，从山脚登山，可走神道魔道之人，他们直接就在了山顶。”

唐沐阳一怔，这不是作弊吗？

可一想到作弊的是自己，哦，那没事了。

灵舟子笑了笑，“不止你，还有你之前想斩杀的那个韩肃，他和你的情况一样，他身上的时间法则，也是本源之道，所以他一旦成为帝境，也会是最强的那一批帝境。”

“而你能够克制他的，只有混沌法则之力，所以你得加油啊。”

唐沐阳脸色难看，时间法则之力，当真是难缠无比。

“可是前辈，你不是说，法则本身没有高下之分吗？”百晓生道。

“是没有高下之分，但有相生相克之理，如金木水火土五行法则，就是相生相克。”

“如你的混沌法则，就算到了本源的程度，也并非无法克制，只不过比较麻烦而已……”

“大道之争，有时候就是如此，或许是天生克制，又或许是大道同源，因为同一种法则之力，他的本源之道，能领悟人数是有上限的，可以说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灵舟子道。

“当然，这里面的东西，距离你们就更远了，随便听听就行了。”

唐沐阳点点头，长出了一口气。

所以，想要杀韩肃，要么就是在对方成为帝境之前，要么就是自己也将混沌法则，提升到本源法则。

“韩肃……”唐沐阳喃喃一声，看向忘川河上的迷雾。

如果没有自己，恐怕韩肃真就是这个时代的弄潮儿了。

“可惜，我就是你的大道之敌！”

唐沐阳眼神坚毅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