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老仰头狂笑道：“我遭天外天侵蚀，命不久矣……我不介意在死前，拖更多的人陪葬。不管你来自哪里，若惹恼了我，就给我陪葬！”

一个将死之人，没人会惹。

此战终于落幕了，尚存的来犯者惊惶地逃离出去，对此地视若禁地，至少洛长老在此，再无人赶来。

苍雪门，已不再是从前那个苍雪门。

洛长老降落下来，停留在一处山头，无语凝噎，泪流满面。

原本高耸入云的大山已经崩塌，如今只是一片废墟。仔细去看，可以发现这座山几乎被夷为平地，什么都不复存在了。

秦荒从地底出来，脸色苍白，还咳出了一口血，不过伤势还在控制中。

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他发现自己一出现，洛长老就看了他一眼。可等他向洛长老望去，对方又好像没有看他。

满目之间，尽是疮痍……

来犯的修士全都退走了，前来援助的修士亦是在不久前逐个对洛长老一拜，然后离去。此地现在，只剩下苍雪门弟子。

纵然是秦荒也不由一叹。

偌大的门派，此时此刻居然只剩下区区几十人！

慕容兰还活着，来到了洛长老前面，两者间似乎在说些什么。如今苍雪门群龙无首，慕容兰算是地位最高的。

其余人，秦荒认识的胖子、苏芒、芮絮，居然还活着，不得不说是个意外。还有些人，则是些陌生的面孔了。

所有人，都只是五行修士，互相疗伤，热泪在沉默中流下……看着周围的一切，没有人可以平静。

“苍雪门暂时无碍了，只要洛长老还活着……”秦荒看了看，明白洛长老目前的情况。

这和暗殿明姥姥的情况一样，都属于将死之人的征兆。几千年来，在天外天逃得一命，但被天外天雾气侵蚀的人不是没有，但最终无一例外还是死了，区别只是在侵蚀中，可以活的时间长短。

突然，秦荒看见洛长老动了。

洛长老振臂一挥，元气暴动，漫天大雪席卷，地面上的尸骨全部被埋葬，不管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隐隐间，秦荒看见洛长老似乎将尸体分成了两类，苍雪门一方的，被集中葬在一处，来犯者则是随意埋下。

洛长老是如何分析尸体身份的，秦荒不知道，也不重要。

随后，洛长老在地面一指，一座小山演化而出，轰隆隆的。

山不高，不过百丈，一眼能看见顶端。接着，洛长老又在此山周围，演化出几座山，却是直冲霄汉，将小山包围在其中。

“也对，苍雪门如今这点人，有一座小山就够了，再多也守不住。”秦荒叹了口气。

秦荒看着这一切，他知道洛长老在为苍雪门重立山门。尽管这个山门有点小，但对目前的苍雪门而言是足够了。而且，相信这只是第一步。

秦荒没想离去，他知道洛长老肯定不会让他走的。因为他能控制苍雪塔，甚至记载苍雪刀法的水晶书都在他的道界中。而一些苍雪门弟子，亦是不时向他看来。

很快，山门重立。

在一座巨大山脉的环绕下，一座小山被天然保护在其中，只有一个方向没有阻挡，山路通向雪原。

洛长老建立了山门，剩余的房屋之类，就得弟子们自己动手了。

“你来吧。”洛长老的声音忽然回荡在秦荒耳边。

秦荒叹了叹，向着山门而去。其余苍雪门弟子，都已进入了山门。虽然山很小，但他们也只有几十人了。

现在，秦荒考虑的只有一件事……究竟是他进入道界的速度快，还是洛长老的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