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辛宇和卜算子两人都发过誓言之后，他们都朝对方会心的一笑。之所以这么“意味深长”，并非是他们两人在誓言中挖了什么对自己有利的大坑。

    事实上，不管是辛宇还是卜算子，他们都没有在誓言的内容上做什么手脚，卜算子是因为有求于辛宇，将辛宇所感悟的时间法则的分支，当成是他晋级圣者境界的唯一希望，所以没敢玩花样，生怕辛宇发现了他诚意不足后，直接终止了这次会面和交易。

    而辛宇之所以没有想以前那样，在发誓的时候总想留一些“后门”，以免自己万一无法履行誓言的时候，被因果律所伤害到。

    这倒不是说现在辛宇已经“学好”了，“人品”变得“坚挺”了，事实上，辛宇依旧是那个辛宇。以前的时候，一方面因为他担心自己万一无法履行誓言的内容，哪怕惩罚很轻微，也会对他的修行带来极为不妙的影响。

    另一方面，如果是对于自己人，辛宇本身不需要发誓，都会尽心竭力地去做自己必须或是理应做的事情。而需要用到发誓的，基本上是关系不那么融洽，没有建立起信任关系的星术师。对于这些“外人”，辛宇自然不会有多少的诚意。在誓言中留一些漏洞，让自己居于最为有利的地位，是所有智慧生物自私的本色。

    而这次之所以这般“自信满满”地没有“挖坑”，除了表现出自己自己所有的“诚意”外，也是因为在掌握了因果法则之后，辛宇已经不屑于用这种“小手段”来维持自身的利益了。

    此外，辛宇还真没有觉得这次交易对自己有哪些不利，而且，哪怕他只是将他所掌握的时间法则分支简单地描述一遍，就能完成誓言中自己必须履行的部分，也犯不着鬼鬼祟祟的，平白降低了自己的“人品”。

    好吧，事实上辛宇现在的“境界”太高了，欺负人太多终究要报应的，既然很简单就能将自己誓言中的义务给履行了，何妨将“姿态”摆得高一些呢？

    另外最关键最关键得是，整个星术界中对于誓言这玩意已经很成熟了，哪怕辛宇玩弄的“小手段”再天衣无缝，也会有一些破绽的。即使是没有多少和人沟通经验的星宿派星术师，也就是常年做修行“宅”的卜算子，也不可能看不出来。

    是以，辛宇这次是真心想和卜算子做交易的，所以也就没有在誓言的内容上和对方讨价还价，一板一眼地按照规矩来做。

    甚至为了将自己得诚意最大化，辛宇首先简单地介绍了自己所掌握的时间法则。

    虽说但凡是高等星术文明的世界中，誓言这种特别的“交易”方式已经极为成熟，但是，所谓世界上从来没有完美的东西，任何看似完美的东西，都会有其漏洞存在。

    是以，就卜算子来说，尽管辛宇在誓言中说得很明确，而且后果也是那么得严重，但是，他却没有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辛宇对誓言的敬畏上。毕竟，计算是再严密的誓言，也会有着漏洞的。譬如说，辛宇和卜算子两人因为担心对方的“悟性”不够，学不来自己所传授的技能，所以在誓言中都不约而同的注明不保证对方学会。

    像“包教包会，不会免费”这样的誓言，即使是在整个宇宙星术界中，都未必存在。也正是这个不是漏洞的漏洞，再加上他们都没有保证自己一定会将自己所知道的完完全全地都说出来，这个漏洞也就名副其实了。

    是以，如果有心而且有幸的话，他们都可以以极为轻微的代价违背自己所发下的誓言。这是卜算子对于誓言不绝对“迷信”的第一条。

    第二，就卜算子对宇宙星术界的认知来说，尽管他生活了数千年的时间游历的地方比较少，接触的星术师也比较少。但他也隐约听说过，有一些星术师对于违背誓言的后果，并不是绝对的惧怕。

    所以，卜算子更不敢相信，辛宇会严格按照誓言去做。如此，就出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了。如果他卜算子“傻兮兮”地将占卜之术的内容全部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出去了，轮到辛宇传授时间法则方面的感悟时，对方却宁愿拼着永远不进阶也要反悔怎么办？

    虽说他们两人之前在誓言中都表述过，如果他们违背了誓言，后果就是永远别想进阶圣者的境界。这个誓言要说狠毒，也确实是够狠毒的，对于任何以修行为人生全部的星术师来说，永远不能境界圣者的境界，那无疑是很残酷的事情。可是，要说有多么让人绝望，倒也不见得。

    毕竟不是每个大星术师都能进阶圣者的，而且以辛宇对时间法则的掌握能力，他完全可以在寿命终结之前，不断地回到“过去”，重新开始自己得人生。这样一来，除了实力上或许会比圣者差一点，但是，却可以做到绝对的“长生久视”，起码在他人生的这个时间段中，他可以无限制地“重生”， 如果再加上辛宇学会了占卜术的话，他在这个时间段里实现“永生不死”的修行者的终极目的，也就不那么困难了。

    既然可以永远地活下去，而且还能保证不会出现意外，岂不是做到了圣者都无法做到的程度？那么辛宇是不是晋级圣者的层次，又有什么大了不得的呢？

    ……恩，好吧，辛宇现在主修的法门已经从星术转到了炼气，也就是说，辛宇今后的修行道路上，更不不会存在圣者这么个境界。这么看，貌似辛宇好像还是在誓言中“耍花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