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人叹出一口气:“这雨十天半月是求不來罗!”
徐东发现老人肚子里憋着话,他赶着问:“您这话说的,这雨怎么就十天半月求不來了呢?”
“嘿!你这娃娃是外地人,不知道咱们村的事,罢了罢了,与你一个毛头娃子说的也沒有什么用!”
徐东偏要追根问底:“您不能把这话说了半头又吞回肚子里去呀,您说说,到底遇见了什么事,致使这雨一时半会求不來!”
“咦哈!”老人不由得用审视的目光看了徐东一眼:“你这毛头娃子倒还咸吃萝卜淡操心,求不求得來雨是咱村里人的事,这事儿与你有什么屁相干!”
徐东说:“说相干就还真相干,这事还连带着关乎我的事呢?你想,要是不把这雨求下來,光中子肯出远门帮我做事儿吗?”
老人咂摸了一下:“这话儿倒是不假,光中子这回还真是对这事儿上心了,要是求不下來雨,他还真不肯离开村子!”
徐东说:“所以呀,您还是把这其中原由说出來我听听,或许,我还能替你们村子想想办法!”
老人又朝徐东看了一眼,从鼻子里哼一声道:“我看你是蛤蟆打哈欠,,就剩口气大,连梅槐三子都无奈的事,你一个娃娃能把它怎地!”
徐东道:“什么棘手事,您不妨说出來我听听!”
老人瞪了徐东一眼说:“是这样的,在山脚下的老龙潭有一条恶龙,这恶龙不仅作恶多端,而且十分好色,村里每年都要奉献两名黄花闺女给它……”
徐东大吃一惊:“啊!居然有这样的事,真是闻所未闻!”
老人沒好气地说:“你才多大一点小屁孩呀,闻所未闻不是很正常,反正,这事今年就给光中子给活活地搅黄了!”
徐东问:“唉!这事儿与光中子又有什么相干!”
老人道:“每年二月二龙抬头这天,都是热热闹闹给恶龙送媳妇的日子,今年二月二这天刚好光中子在家,他把这事儿给拦了下來……”
徐东说:“这做的不错啊!既然这条龙如此怙恶不悛,何必要让它糟蹋村里的闺女,就不顺着它的心倒要看它怎么了?”
“就不顺着它的心倒要看它怎么了?”老人好像给气坏了:“你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怎么了?就把一个风调雨顺的年景给搅黄了!”
徐东尽量平和自己的语气:“这事儿与年不年景的有什么相干!”
老人说:“就是相干,这恶龙倒是会吞风吐雨,本是有十分的雨量,就被它给吞了**分下肚子,这不,旱情就一天天地加重了!”
“这事儿当真!”徐东对这种荒唐说法很是质疑。
“千真万确!”老人肯定地说:“村里人都看到天降甘霖沒有落到梅槐岭,被老龙滩的恶龙给吸了去!”
“哦!”徐东恍然明白过來:“你是说,光中子就是今天求到雨,雨也只会落进老龙滩,不会给梅槐岭人解旱情,是不!”
老人说:“正是,这样的事我都亲眼看见过好几次了!”
徐东放老人担水去了,他提脚往村里走,还沒有走进村子,就见村口设了一个大大的祭台,有个穿着玄色道袍的人正带着村民在虔诚地求雨。
这场面看上去有点滑稽,一干人众撅着屁股拜伏在地,样子就像是狗啃泥,跟着那人口中念着祈求老天下雨的祷告词。
徐东绕到前面一看,那穿玄色道袍的人正是光中子,他此时不好打搅光中子带着村人求雨,只好沉住气先在一边看着再说。
天气也实在太热,烈阳烤得这百十來个人大汗涔涔,从他们脸上摔下的汗珠子掉落在地上:“嘘”的一声就被晒得焦黄的土吸干了。
祭台上摆着泥塑的雨神像,雨神面前燃着数十炷小儿臂粗的香,专门有人烧化黄表纸,袅袅青烟扶摇直上升到云空。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雨还真是让他们给求來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后,似火的烈阳被一阵乌云遮盖,一团灰色的雨云忽地悬挂在人们头顶。
光中子抬起脸朝空中望了望,脸上掩饰不住一阵欣喜,但他很快又埋下脸去,口中念着的祷告词更加朗朗有声。
那阵乌云很快化成了风,风吹得雨神塑像上挂着的红菱哗啦啦响,那朵雨云垂挂得更低了,看上去一把可以将它捏出水來。
“就要下雨喽,就要下雨喽,快起來护住雨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