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与来到异世后,好不容易能说上话的朋友离别的应有情感,没甚么值得奇怪的。”
钟澄自言自语,以微小的幅度晃动着脑袋。
一众新晋炼丹师们早知钟澄与众人颇有不同,资质福缘均出类拔萃,有些古怪习惯也不足为奇,没谁敢去打扰他。
先前的白袍男子领着众人,经右侧阶梯上了二楼。
钟澄视线一扫,见二楼的空间显然比一楼大得多。同样昏暗的烛光,映出不下百间房间门上的图案。
图案款式各异,大部份以生活用品为主。
钟澄惊奇地发现,一间房间竟然把马桶刻在铁门上。
那应该真的是梳洗室吧,不然他很难想象尿急的修士见了图案破房而入,却发现误进了他人卧室的情景。
来到一扇刻有八足蜥蜴的门前,白袍男子示意钟澄进内。
钟澄鼓起勇气,敲了一下门,隐约听得房内含糊地应了一声,便走进房间,准备与未来一段时间内朝夕相处的队友相见。
没想到刚进房门,他就被门边一根长条形的物事绊了一下,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
“谁把东西乱放在别人走路的地方......”
钟澄低声抱怨着,起身同时顺手捡起了绊倒他的物事,定睛一看,乃是一根三尺来长,柄镶金乌雕像的手杖。
“这玩意儿来历不小啊。先不说杖柄上镶的是纯金,金乌为日,时常被一些崇拜太阳的神秘部落引为图腾。”
“手杖的主人,很大机会在关外混过一段日子。”
忽听一道女声说道:“你看够我的手杖没有?”
钟澄视线追遡往声线来源。
二楼的房间,远比一楼的临时卧室来得豪华,事实上等若钟澄前世住的公寓单位。
除开独立的梳洗室和炼丹房,竟然分出了整整四间有一定大小的卧室。
撇开拆分出的小房,房间约有学堂正堂的一半大,中心处放着一张能坐十二人的长酒桌,使得钟澄几乎以为自己身在山下小镇的酒家之中。
唯一区别是,山下小镇绝酿不出像此刻般飘香扑鼻的好酒。
刚才说话之人来自火炉旁边,正捏着个小小的酒杯细啜着。
她长发披肩,半张脸被兜帽遮盖,白袍下身段远比钟澄在学堂中见过的任意女孩健美,绝没有一分累赘的脂肪。
她的肌肤也是健康的小麦色,宛如足以破开山中寒意的晨光。
只见女子伸出一手,板着脸道:“快把手杖还给我!”
话声中却透着笑意。
钟澄握着手杖,想起刚进门便被它算计出丑,正要与女子唇枪舌剑一番,却听长桌主位上之人笑道:“钟兄你别理她,谁让她把半丹器随便乱丢的?”
半丹器?
钟澄满心震惊地瞧向手头撇开金乌装饰,另无特异之处的手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