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镕笑得颇为愉快。
“钟兄,学体术的第一课,就是一个会担心被狭窄的空间影响发挥的人,绝对算不上已经入门。”
说罢他疾挥前臂,与钟澄忙乱间往外砸出的腕部正面激突,为一场酣畅淋漓的近身战拉开序幕。
可惜的是,这场精彩的战斗只出现在郑镕的脑海中。
一柱香时刻过去,钟澄发现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已被郑镕反手扣着手臂按在书桌上,另一条手臂关节遭到叩撃,几乎无法抬起。
“怎么会这样?现在学堂完全不教近身战斗了吗?程杵那老头子叛逆归叛逆,身为儒家子弟,在近战上应该有一定的研究的!”
他失望地放脱钟澄,两下手脚就为后者接好关节,舒缓了痛楚。
钟澄的脸皱得也快扭曲成一团了,听了郑镕的话,当即啼笑皆非:“如果他早就投靠了盘丝会,又怎会安排生员学到有用的知识?”
“再说,负责监督他的老古董们,说不定也是认为应当只修内外丹,智者不争不竞的旧学派人士。我听说他们在地阶中占大多数。”
“没你想象中这么多,但也足够气人了。”
郑镕想起多年来,高层越来越不注重全面的战斗教学,却推着刚入职的新人执行危险任务,心头怒火渐升。
他当初意识到这问题,可是历尽千辛万苦,往江湖中打了个滚,才设法把自己装备到今日的程度的!
偏生那些娇生惯养的旧学派人士,天天冷嘲热讽,说他的战斗风格土气得要命,全无炼丹师该有的,专属于遍求知识之人的高雅作风。
“哼!”
郑镕于虚空处演示了刚才擒拿关节的手法,向钟澄道:“记住,天下间不论体术、功法、丹药,杀得了人最重要。”
“任由人们去嘲弄你的招式不够得体,你的手段过于急躁,你,应当充当世人眼中智慧象征,平和淡然的你,过多地展现了身为人类渴望战胜,渴望生存的一面。”
“如果他们无法活着回来,而你却成功了,你找到的方向就比他们正确。知识是实践而得的,明白吗?”
钟澄点头。
却听郑镕话风一转:“不过以你的基础,四天确实不够令你打下甚么根基。”
“接下来每天清晨,我都会陪你练习,但这真不一定能起到甚么作用。”
“千万得记住,盘丝会是一群被举国搜捕数十年,至今仍然实力强大的危险分子!他们当中修为最低的成员,都具备比我们更丰富的江湖经验!”
“面对这样的对手,你会的招式不必多,却必须做到短时间内作出反应。”
“凭你的眼力和记忆力,想必光看演示就能学到许多。但肌肉记忆是自小的苦功,没可能一蹴而就。”
郑镕侧着脑袋。“嗯,待我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除非......”
钟澄问道:“除非甚么?”
“除非你能潜入藏书室的禁书室,找到传说中的学习丸的配方。”
“它会在短时间内补强你学习能力中最弱的一环,而且,几乎没有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