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与炼丹无关)......”
钟澄好不容易按下撕书的冲动。
这不是等于甚么也没有写吗?
为免耗费太多时间,他好快回到现实,身形晃动间,不小心扫落桌上一件不起眼的物事。
钟澄将之捡起,乃是一个粗布织就的蓝色香囊,所用的深湛技艺不多,造工却颇为严谨。
他不禁眼神一黯,把香囊放回了原处。
鉴于厨娘呼吸顺畅,钟澄认为将她抬离浴盘,触动月灵幽影只会适得其反,悄然地蹑至门边。
目光窥往门缝之外,但见衙差们严阵以待,手持钢刀,在梯间走廊缓缓巡行,风雨欲来,可见一斑。
钟澄正搜寻着队长的所在,忽然全身一颤,缓缓地将视线移往窗外。
他目光灼灼,似想看穿那灰白无物的天空,却一无所获,最终猛下决心,冲至窗边,视线一倾而下。
长街昏暗,除却一道身影别无他人。
养蛛人的真实脸容比钟澄想象中老迈,皮肉如枯树干而斑裂,显然是长年接触过量毒素的后果。
这令钟澄颇感奇怪。单是养殖丝蛛本身,并不会接触毒素。
而一个时常接触丹毒的人,则没可能活到这个年纪。
无论如何,这老人都快死了。
钟澄注意到街道另一端的门窗闪灼着箭尖的亮光,大概是把良弓利箭带来镇上的衙差们。
在一位资深的修行者面前,隐藏气息并无用处。
而且这些箭手的存在非为伤敌,仅是制造一定的干扰。
真正出手的,自然只有一个人。
“不死者”邹彻缓缓步出客栈,白袍长衫,手无刀戈。
他轻一抬手,养蛛人登时停步于原地,距离客栈大门约有三十步之遥。
“为何前来送死?”邹彻打量了一下老人。“你已受了致命伤,是郭雏辰做的?”
养蛛人沙哑道:“你知道她所谓奇迹的真相吗?”
“怎会不知。”邹彻苦笑。“跟她合作过的人中,不乏才智学识过人者,早就看出她的古怪。”
他顿了一顿。“然而只要这份奇迹,始终被用作对抗我们的敌人,我们又何必揭穿它?”
养蛛人冷笑。“你将为她而死。”
“不,我为我自己而活。”
邹彻说着将长袍解下,双掌轻一磨擦,两条前臂即当即覆上了一层月白色的幻影。
钟澄看得明白,它与贴附于厨娘脸上的月灵幽影同出一系。
但听养蛛人笑道:“你竟以为单凭一人之力,就能保着一镇免于死去!”
邹彻嘴角浮起一记清晰的弧度。
“你以为我的外号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