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明白。”赛安笑了笑，“所以这不是赎罪，我只是在做我能做到的事，仅此而已。”

贝恩面露笑颜，他狠狠地锤了一下赛安的胸脯，肯定地点了点头。

小娜有些苦恼地问道：“不过，这样真的好么？逝去的灵魂久久地停留在现世，作为一个萨满，我担心这可能会打破万物循环的平衡。”

“不必担心，在这个特殊的节点上，他们并没有死去。”

赛安摇了摇头，“范达尔爷爷告诉我，那些梦魇造物是翡翠梦境的产物，我想梦境的力量应该也跟随它们逃出来了一部分，翡翠梦境的力量和我的魔力相呼应，或许这才能勉强将逝者失去的时光重塑了。”

看见小娜还是有点疑惑，赛安便解释道：“打一个不恰当的比方吧，我帮助他们欺骗了整个世界，修改了死亡，所以只要我的魔力还足够维持下去，他们就仍然活着，就像是做着一个不会醒来的梦。”

小娜还是听得似懂非懂，贝恩就更别提了，赛安索性也不解释了，毕竟对于这神奇力量的眉目，他也搞得不是很清楚。

赛安叹了口气。

是啊，在他分出去的那些力量消失之前，他们将处于绝对意义上的活着。

但是……失去了自由，像地缚灵一样被束缚着，这样的活着真的是他们想要的吗？

而这样混沌的生命又能持续多久呢？

两年？三年？

还是说，他所做的不过是将离别痛苦掩盖起来，让它在虚假的时光中发酵成更加扭曲的仇恨？

赛安说不清楚，他望向远方，思考着鲁莽的代价。

就在他低头思索的时候，贝恩忽然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我不会心灵感应，不过我能从一个人的眼睛里看出他在想什么。”

“你又在烦恼一些有的没的了吧？”贝恩摇了摇头，“我大概能猜到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了，对此我有一个建议，抬起头来吧！”

赛安疑惑地抬起了头，只见贝恩指着远方，“对，就是这样，看看那些人脸上的表情！”

贝恩无奈地说道，“你看他们脸上的表情，那是不幸的表情吗？”

欢乐的祭典中，热热闹闹的人群。

赛安的视线从他们的脸上一一掠过，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喜悦，他还看见了父亲损友的一家，那位不着调的叔叔居然抱着自己才出不到半个月的儿子出来逛祭典，符文图腾阿姨气哄哄地走在前面，格伦叔叔陪着笑脸拖在后面，小牛犊挂在绵实的肚兜里咿咿呀呀地叫着。

是啊，贝恩说的没错，他们都在笑着，所以这应该不会错。

赛安也笑了，好像纠结一扫而空一样，清爽极了。

贝恩忽然嚷嚷了起来：“说起来啊，这么厉害的家伙怎么可以连称号都没有呢！我们来帮你起个名字怎么样？”

“我刚刚发现了一个秘密，赛安你在用魔法的时候，身上会发出红色的光！”贝恩神神秘秘地说道，“再加上刚刚那场帅气的魔暴龙表演，我想不如我们就叫它红色魔术师，你看怎么样？”

“红色魔术师吗？的确挺有意境的。”小娜赞同地点了点头，好像也很赞同这个答案。

“咳咳咳咳……”赛安差点一口气没咽下去，红色魔术师是什么玩意？怎么不叫白金之星呢！贝恩你可真是个起名鬼才！

他被这惊世骇俗的名字呛得咳嗽不止，虽然记忆会模糊，但有些东西是会写在基因里的。

“那个……就叫它混沌魔法吧，毕竟它颠倒时间，逆转了生死，如果说虚空的使命是吞噬万物，那么希望就应当从混沌中诞生吧。”

说起来，在上一世最后的时光中，《旺达·幻视》的剧集还没有放送完呢。

贝恩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我还是觉得红色魔术师好听一些……不过你的法术，还是你来决定吧。”

“咳咳……忘了那个名字吧。”赛安的咳嗽已经完全停不下来了，“那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别说这个了，走，我请你们去吃妈妈做的玉米烙！”

“去去去当然去！！！”贝恩高兴地喊道，在她心目中，塔莉阿姨的饭菜已经算得上是镇族之宝等级了，自然没有理由错过。

“好好，小娜也去么？”赛安相当不解风情地发问。

“那……也算我一个吧，真是打扰了。”小娜没有贝恩那么厚脸皮，答应得有点扭捏。

“那就出发吧！目标——晚饭的餐桌！进军！”

“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