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涉从后门将脑袋探出来,见长洢果然不在了,这才大摇大摆走到厅上来,一屁股坐到长洢方才的座位上,指指茶盏道:“给你小祖宗倒茶!”
扇昆给他奉了一盏茶,贱笑道:“真看不出来,你竟怕她?”
深涉立时道:“我怕她?开什么玩笑,我会怕她!”
扇昆道:“哦?我方才在外面不过喊了一声昭和长公主您来了。你好端端的,躲起来做什么?方才不是还在厅上跟我耀武扬威呢嘛!。”
深涉道:“我只是不想让她知道你我之间有联系。”
“她早晚会知道。”扇昆摇着扇子道,“不过,你既然要躲就躲严实了,偏又露出行迹来,你究竟是想让她看见还是不想让她看见?”
深涉道:“我倒是想躲好,谁想到飞来一只该死的虫子,落在我脖子上,挠得我直痒痒。现在还痒呢!”
扇昆立时道:“快让我看看。”
他不由分说已经扒开深涉的衣领,就见后脖颈上果然被他抓挠红了一片,一迭声道:“祖宗唉祖宗唉,快来人,快来人拿药膏来!”
仆从忙去拿了药膏来,深涉伸手还要往后脖根上挠,扇昆摁住他手道:“别挠了。”
深涉道:“我痒啊!”
扇昆按着他脖子,一面给他敷药一面道:“祖宗唉,你别乱挠,要是抓挠破了,叫你爹看见,还不知道要心疼成什么样。到时候又要我费劲给你找托词。”
深涉道:“找什么托词。等他看见,我早好了。再说了,他没事抓着我后脖颈看什么?”
他说到此,忽然想到一事,扭头向扇昆道:“你方才跟洛洢洢说的什么托词?”
扇昆忙着给他抹药道:“我没说什么托词啊。”
深涉道:“洛洢洢说什么金屋藏娇?你说什么美人佳人?我跟你说,你要风流成性,可别带坏了我的名声。”
扇昆给他抹好了药,终于反应了过来,惊奇地睁大眼睛道:“洛、洢、洢?!”
又暧昧不清道:“原来她叫洛洢洢啊!我以后私下里是不是也可以叫她洢洢?洢……”
深涉像看死人一样盯着他道:“你叫一声试试。”
扇昆连个磕巴也没打,毫无违和地转开话道:“啊!方才我们说到风流成性,关于风流成性这个事,话说,您如今好像比我还风流成性吧?您那名声还需要我带坏嘛?四、公、子!”
深涉目光凉凉地看着扇昆,似乎在打量着他身上哪块皮比较好剥。
扇昆还向着死亡勇往直前道:“再说这美人。”
他故作暧昧,用扇子挑起深涉下巴道:“四公子你不就是活脱脱的美人儿么?”
深涉唇角含笑,说出来的话却是:“记住,这就是你的遗言了。我给你刻碑上。”
说着,袖间的藤蔓已经飞速抽出来。
扇昆惨叫一声,抱着头逃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