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表情微妙道:“传言说,他正是因此才入了二公子的眼。都说南昭人酷爱男风,二公子是南昭的皇子,怕是多少也会沾染些国中风气,四公子又是这样难得的美貌儿郎,送到谁眼前去,难免都要多看几眼的。二公子恐怕也不能免俗,不然怎的容他留在缥缈山,如今又这样纵着他仗势行事……”
长洢陡然惊闻这等轶事,不由眉头直跳,再往车窗外看一看深涉那张精雕玉琢的俊美面孔,再想到她与南昭灼的婚约……
一时竟不知作何感想。
深涉也看到了她,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扶着堪木沁走过来,脸上又是那副不正不经的模样道:“呦!这不是……”
长洢一听他这语气,知道他必定要以南昭太子妃来调侃她,立时向他冷横一眼,他已经开口道:“两位公主殿下嘛!有礼了!有礼了!”
他装模作样向长洢和回酒拱手为礼,堪木沁也上来行礼,回酒认得堪木沁便与她寒暄起来。
长洢则盯着深涉看,这个男人,东洲的四公子,万花丛中过的浪子,还是南昭灼的相好……
她心绪翻涌,看着深涉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这个人身份太特殊,大有可用之处。当下就向堪木沁道:“我们回宫途径堪木都府,堪木姑娘不如与我们同行,也正好可以谈心解闷。”
堪木沁不敢劳烦两位公主相送,正要拒绝,深涉已经道:“好啊!有车坐,不坐白不坐。阿姊走吧!”
说着当先上了马车,堪木沁只好也跟着上车。她自来娴静温柔,恪守尊卑,上到马车内,只往脚踏上坐了。抬眼却见深涉吊儿郎当,一屁股坐在坐席上,跟长洢肩并肩坐着,忙提醒道:“阿涉……”
“无妨。”长洢笑道,“说来,我与堪木姑娘早年在漾土也有过一面之缘,那时我眼疾未好,没能见到姑娘芳容,如今一看,当真是清秀雅致,让人见之忘俗。我记得那时姑娘才大婚不久,如今再见,姑娘已经身为人母了。恭喜!”
堪木沁俯首道:“多谢殿下。那年在漾土相遇时,殿下还是个孩童,如今也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这许多年过去,没想到殿下又与阿涉相识,可见殿下与我堪木氏极是有缘。阿涉他向来不知礼节,若有冒犯殿下的地方,还望殿下多多包涵。”
长洢道:“姑娘如此娴静有礼,倒是没想到有四公子这样……”
她瞥了深涉一眼,尽量想出算是赞美的言辞道:“这样欢脱,不拘于常礼的弟弟。”
堪木沁笑道:“阿涉并非我亲弟弟,我只是她的族姐,我们同出一支,他父母早亡,孤身一人在族中,我常照料他,他便唤我一声阿姊。”
长洢道:“哦?没想到四公子竟是个孤儿,如此竟还能排上四公子榜,当真是了不得。”
她看向深涉,深涉不耐道:“最烦你们女人聊天了!干嘛总说我?都说背后不语人是非,你们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当我面说?早知道你们要说我,我就不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