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挪了挪身子,轻轻的靠近,无声又无息。
三娘睫毛轻颤,但并没有什么动作。
王英嘴角轻轻勾起,又轻轻地揽着三娘的腰。
三娘虽然眉头轻皱,但瞥了他一眼后,没有言语。
此时的王英多想将三娘搂在怀里,但现在他只能轻轻地侧过头,靠在三娘的怀里。
一举一动,皆是轻轻,彰显着王英的小心翼翼。
在他的眼里,三娘就像是一只易惊的麋鹿,若是动静过大,说不得这只麋鹿就会逃走。
三娘俯视着王英,有了一丝恼怒,但见他再无其它动作,便咬了咬红润的下唇,缓缓收起手掌。
方才若是王英再出格,三娘绝对绝对会提着王英的脑袋,像掷保龄球一样,将他扔进漫漫无际的水泊里。
王英的脸虽然只是贴在衣甲之上,但仍能感受刚才三娘的起伏不定和情绪波动。
脸颊蹭了蹭,想要深陷其中。
可惜的是,三娘并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在王英蹭完之后,便拽着王英的头发,让王英的脑袋离开。
可以搂,但不要靠。
这是王英头发被揪着后仰,与三娘一双眉目对视时,所读出的意思。
最后,他只能将脑袋贴在三娘的手臂上。
宛若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孩子。
不过这样子,也算是一种温存了吧。
慢慢来,总有一天,能够成为一个攀登者,攀登上三娘这座大山。
为何要攀登?
因为山就在那里。
次日,清晨。
还是这个时间。
王英再次搂着三娘的腰。
又过了一天。
依旧在这个时间。
王英还是搂着三娘的腰。
虽然搂的时间不长,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但王英已经很满足了。
每天一炷香,心里不慌张。
而三娘也渐渐习惯这个节奏,原本紧绷的玉臂,也放松下来。
至于涂过西域断续膏的那双手,已如刚剥的蛋壳一般,让王英爱不释手。
只不过摸了几次后,三娘嫌他挠手心的动作太恶心,便不给王英摸了。
这是让王英感到最可惜的事。
王英这几天,日子过得很安逸。
早上与三娘温存一会儿后,便开始练腰。
这腰得好好练,早晚能派得上用场。
而下午则是练习枪术和土遁术,这两个是看家的本事,不能丢喽。
而半晚则是去聚义厅吃酒,庆贺柴进大官人大仇得报。
明明三打高唐州之后,便已经为柴进庆贺过,但现在还继续庆贺。
梁山就是这个样子,大多数人都喜欢喝酒,而喝酒就要找个由头。
没有由头也能喝,但那就是为了喝酒而喝酒乐,不尽兴,没意思。
因此一个由头,能用好几天。
比如江州劫法场,救了宋公明和戴院长那一次,就大宴了七天。
三打祝家庄,大宴了七天。
插翅虎雷横路过梁山做客,大宴了半个月。
美髯公朱仝被吴用赚上山,大宴了半个月。
三打高唐州,起码也得大宴一个月。
只是这一天夜里,众人正在聚义厅里吃着酒呢,一个坏消息传了过来。
山下的小喽啰前来汇报道:
“汝宁州双鞭呼延灼,引着军马过来了。”
双鞭呼延灼?
双鞭这个绰号,听起来不怎么样,但是呼延这个姓可是很吓人的。
而且这一听就是朝廷派人来围剿梁山,如何不让人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