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金子的由来,黑衣人墨迹了一下,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大人,我们都是听从主子办事,主子那里有人经常送钱,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那段时间,一到夜里,我们府里的人,都被要求在屋里不得外出,小的也是尿憋急了,才跑出去方便,不经意间看到一车车的金子,送到我们主子的院子里。这些天,府里遭贼,我们主子都没有钱花,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更加没钱了,连吃饭都没有吃饱过!大人,小的所说,句句属实,要不是饿疯了,我们绝对不敢碰主子的钱财!”
“池塘下面,有多少钱财?”密卫挥舞着刑具,像极了狼牙棒,那一棒子若落下去,只能审问鬼了!
黑衣人很没有骨气,早就被天牢的阴森吓破了胆,看着面前的狼牙棒,双眼瞳孔微缩,立刻开口答道:“小的也不知道,送金银的马车,断断续续来了很多天,我们也不知道主子为什么把金子丢池塘里。”
“都在池塘里?”密卫的眼珠子一转,似乎想通了什么。
下一刻,黑衣人验证了他的猜测,“大人,那些金子若不是丢在池塘里,保不齐也早被贼人掳走了!”
这么说确实不错,方涥洗劫官员的府邸,可不是精耕细作,一夜要清理数十家,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把金子丢进池塘里喂鱼。
随着天牢里的审问,密卫的行动也变了,曾经只是派了十来人调查水司总承,现在增加到了百来个人,而且一身光溜溜的,在一片淤泥地里,各种摸索。
一夜,对于别人来说,都是不痛不痒的过去了,但清晨的一抹阳光出现时,水司总承应亚良临时居住的商铺外,已经被一队禁卫军包围了。
气跃国的官员,手里可不是一家商铺,商铺的收入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也从商,可以遮蔽很多不法的收入,纵然被怀疑贪墨,都可以解释为商货交易所得的利益。
所以,众多官员卖了一家店铺或者两家店铺之后,他们的手里还有很多铺子,在自己的府邸没有重新修建好之前,他们只能暂住在商铺里。
商铺,都在市井街道上,禁卫军的出动,影响到的人,是很多的,同时,被包围的铺子,属于谁的,此刻里面又住着谁,周围的百姓正火爆的议论着。
不久,禁卫军的包围,就变成了围剿,一阵短暂的鸡飞狗跳,市井街头便恢复了往常。
水司总承应亚良一家,尽数被抓,在众多躲藏的百姓注视下,禁卫军将商铺里的物件,搬的七七八八,然后又留了两个士兵,在门口把守。
之所以那么干脆的抓水司总承,就是因为池塘里的金子,数量众多,害的密卫忙碌一夜,都没有挖掘完,而一夜的成果,已经堆成了金山。
这么多金子,不好好的保存,却丢入池塘里,不正常的行为,成了水司总承的罪证。
至于这笔庞大的金子,从何而来,密卫连夜突审了一些人,水司总承做买卖,更加像是请人看铺子,一个月卖掉的东西,还没有水司总承家人自己用掉的多,比如麻布绢布,一尺没有卖掉,全部被应亚良府里的女眷搬走。
如此萧条的生意,从哪里赚来的这么多金子?
密卫找到了可疑,就不用再耽搁,直接领着禁卫军去拿人。
随后的审问,只有密卫知道内容,天牢之中,进去的人,几乎没有活着出来的。
密卫的操作流程没有错,但这么快的拿人,只为了从速回禀皇帝,不知不觉间,放走了很多人。
就比如汮安,听到市井街头的传闻,立刻开溜,他知道,水司总承出了事情,距离他倒霉,已经很近了,不跑走,留在京城,只有一个结果,死!
如同汮安这般打算逃走的人,还有马车行的老板,水司总承这些年做的事情,多数都是经过他的手,因为马车行的马车便利,就算是搬一座山,都不用到外面雇佣马车,而且做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有马车行的马车当掩护,一般人根本不会怀疑什么。
只不过,马车行的老板,家眷多,丢下家人独自逃跑,他又舍不得,反正马车行的马车多,多几辆车,多拉点人,多拉点钱财物件,都不是难事。
稍微的耽搁,改变了马车行老板的命运,审查水司总承的资产,马车行本来是最没有怀疑价值的,因为租赁马车,是大家都明白的生意,赶车的都是贫民,那里没有什么可疑的。
然而,天牢里的审问,无论是问到什么,都会扯到马车行,很快,密卫发现,水司总承作恶事,马车行就是最大的工具,而且是必不可少的!
抓捕马车行老板,说来也巧,马车刚要离开,就为禁卫军包围了,也不用再去搜查什么,一辆辆马车,改变个方向,直接去了天牢。
为此,密卫身上一阵寒意,若是再晚去一段时间,马车行的人就要跑了!
相反,禁卫军却很开心,跑出去一趟,根本没有费事,连人带车牵走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