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涥也知道翦老将军的倔脾气,只要没有当面抓住他犯错,他是百般抵赖,死不承认。
深呼吸一口气,方涥也懒得和他计较,不过这次演习,绝对不能再被老将军给搅和了,他想看看,那两个营长的本领,到底如何,算是一场考试吧。
琢磨了一下,面前的翦老将军,该如何劝他们打消凑热闹的心思。
片刻,鱼竿微动,方涥突然想到了什么,淡淡的开口说道:“这次作战,幸好没有士兵丧命,否则,你们就是害死了翦牛翦象!唉~别说打仗没有不死人的,治河兵营的士兵,现在才当兵三个月,都是新兵,这刚当兵就死了人,还是被一群小水贼给杀的,你们有没有想过,回到兵营,翦牛翦象他们俩作为指挥,以后在兵营里怎么混?!您老也别不服气,回了兵营之后,找个山头,我们来一场攻打山寨的演习!您老带着其他老爷子,还有翦牛翦象,去统领一个营,我带着另一个营,对战一场,让您老知道一下,什么叫新兵法!”
“还有演习?老夫去带兵?此言当真?!”翦老将军立刻站了起来。
老爷子这一站,河里似乎要上钩的鱼,也被吓跑了。
方涥又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的不爽,才对着翦老将军点点头。
“哈哈哈!好,老夫回去,就去挑个山头,没有河水,陆地上,老夫从来没有输过!”说起他们又有机会带兵,翦老将军都忘记了来找方涥,究竟是干嘛的。
看着翦老将军风风火火跑去下层船舱,方涥无奈的摇摇头,翦老将军对军队的执着,恐怕这个世间,少有人能及。
另一边,寨子里,一场防御阵势,正紧锣密鼓的进行着,这里没有坚固的城墙,也没有可以躲避大型利器的石堡,除了密集的芦苇丛,就是一片烂木头房子,如何防御,非常考验领兵营长的智慧。
而攻打一方,面对地形复杂的环境,那一片淤泥地,就是一个大问题,如果全部从水上进攻,那么敌人很可能从陆地上突围,若是陆地上布置重兵,那么水面上的攻击,就会变得无力,而且密集的芦苇丛,可以潜伏很多水手,轻松的就能破坏攻势。
这一个特殊的地形,无论是攻击,还防守,都是一场考验。
方涥为了鼓励军官,答应了他们,只要此次演习成功,胜利的一方,将会按照灭杀水贼的军功,如实发放军分,但失败的一方,不仅没有军分,还要回去接受惩罚,这就是方涥所说的负分!
两日后,一场攻守战,开始了。
方涥只规定了大概的时间,第一轮的时间总共为三天,也就是说,三天之内,攻击方可以在任何时间发起攻击,一经开始,整个战时不得超过十个小时。
在没有枪支,没有火药,也没有震天动地爆炸声,打仗的噪音,就变得安静了许多。
当方涥宣布了开始之后,就和翦老将军他们一起在战场上,远远的看着,因为芦苇丛的缘故,能看到的,只有演习最后的结果。
方涥猜想,攻击的一方,不会那么快的进攻,三天的时间里,进攻的一方必定会耗到最后,耗尽防守一方的耐心,让防守的士兵白白浪费两天的全神贯注,当精神疲劳时,再命士兵一举攻下寨子。
没有风的气跃国,不是某一地没有风,而是气跃国内,绝大部分的地界都没有风,不论是山林还是河面,一丝风都没有。
芦苇丛内外,安静一片,视野里看不到攻击的一方,甚至是水面上攻击的船只,也退后了二十里,确保从水寨方向,根本看不到船只。
而防守的一方,也很安静,连个巡逻的士兵都看不到。
诡异的攻守对战,看的翦老将军他们,一手的汗水。
“他们...他们这是玩什么?!不是开始了吗?为什么不打?”
“对啊对啊,那水寨的人,不会逃跑了吧,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那战船上也是一样,看看,甲板上连个人影也没有,好像空船一样。”
一群老爷子,手里的武器没了,一人一个望远镜,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嚷嚷着他们看到的不对劲的地方,似乎那一切,都是不对的。
一个老运动员,突然做了观众,一时间难以适应角色的变换。
方涥又送给一群老爷子大大的白眼,自顾自的走开,继续拿着鱼竿,到另一侧船舷,懒洋洋的享受那钓不上来鱼的垂钓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