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又看了看，问：“那怎么穿得这么整齐，这么晚了要出门吗？”

        沈延洲摇头，“不出门。”

        他笑了笑，“怕穿着浴袍会吓到你。”

        在跟她开视频之前，沈延洲就换下了稍显裸露的浴袍，穿了身寻常的休闲服。

        下午在山上，他的小姑娘就被吓坏了，可禁不起他再一点点的诱惑了。

        江思菱：“……”

        他就只说了一句话，她竟然又开始脑补了……

        沈延洲问：“在等我？”

        江思菱点了点头，想起她还没给他看脸，就回答了声：“嗯。”

        “累坏了吧？”

        “还好，你才比较累吧。”

        沈延洲目视摄像头，柔声说了句：“听见你的声音，就没那么累了。”

        他的目光直直的，仿佛在与她对视。

        幸好他只听得到她的声音，看不见她的表情，否则他会更得意忘形的。

        “你的声音。”

        江思菱蓦地一顿。她的声音难道也泄露了她的心情吗？

        沈延洲继续道：“你的声音，很好听。”

        江思菱抱着手机对着天花板，笑得像个小傻瓜。

        见她躺下了，沈延洲说：“快睡吧，就是想跟你说说话。”

        江思菱柔声说：“晚安。”

        “晚安。”

        睡前和爱的人互相说一声晚安，整夜都会好眠。

        ******

        隔天上午八点半，助理小林陪着江思菱去严宁的工作室录歌。

        出发之前，江思菱主动向沈延洲报备：“我现在要去严宁老师的工作室了。”

        以防被外人瞥到手机内容，她昨晚把沈延洲的昵称改为了“闷骚”。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备注她的？她不好意思这么直接地问，还是等他回来之后，她再自己看一眼吧。

        后天，他们就又能见面了。

        沈延洲很快就回复了，问了句：“是助理陪你去的吧？”

        江思菱：“嗯嗯。”

        她没忘记他的嘱咐。

        沈延洲：“准备矿泉水了吗？”

        江思菱：“嗯嗯。”

        她带的是最小瓶的矿泉水，从包里取出来，拍了张认证照片给他看。

        沈延洲：“乖。”

        就一个字，江思菱就笑开了花，心柔软得不可思议。

        助理小林从前视镜看见这一幕，心下疑惑不已。Celine这两天春光满面的，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

        江思菱来过一次，记住了严宁工作室所在的楼层，这次就直接带着小林上去了。

        小林在电梯里轻声问她：“姐，你不会……是和严宁老师在谈恋爱吧？”

        江思菱听了，哭笑不得，“胡说什么呢？”

        小林挠挠头。不是吗？

        “我看你昨天录歌回来之后到现在，嘴角都快翘上天了，整个人又都粉粉的，我还以为……”说错话了，小林有些不好意思，“嘿嘿。”

        江思菱心中一动，“……有吗？”

        她抬眸，照了照电梯里的镜子。

        ……好像是有点开心过头了。

        小林指了指，“都像时下流行的微笑唇了。”

        江思菱清咳一声，克制了笑意，“好了，快别乱说了。”

        ******

        到了工作室门口，江思菱停下来，朝里头看了一眼。

        今天是周日，职员却好像都来上班了，各自在办公桌前忙碌。

        手机一响，江思菱余光瞥了眼小林，挪了一步，避开她。

        果然是沈延洲发来的信息——“到了吗？”

        “刚到。”

        几乎是她刚回复完这两个字，工作室的大门就被人从里推开。

        “思菱，来了啊。”

        江思菱一惊，下意识就收起手机别在身后，礼貌地笑了下，“严老师，早。”

        严宁看了眼她的手臂，失笑道：“在跟谁发信息，怎么还吓一跳了？”

        她摇摇头，“没。”

        “进来吧。”

        “好。”

        和严宁工作室的职员一一打过招呼，江思菱跟着严宁走进录音棚，小林在外面等她。

        她一眼就看到茶几上放着两瓶矿泉水。

        严宁有些抱歉地说：“昨天真是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思菱你还有这个习惯，今天特地给你备了矿泉水。”

        江思菱才不好意思呢。

        那是沈延洲这个闷骚，小心眼吃醋，拿她当幌子，严宁老师反而自责上了。

        她道了句：“谢谢。”

        他准备好了，她就没有说自己其实也带了一瓶。

        严宁调试着设备，回头朝她说：“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江思菱：“好。”

        录完歌，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

        江思菱有些口干，走到茶几边，却看到另一瓶原本没动的矿泉水也被打开过了。

        她记得她刚刚喝了两口，就随手放到了沙发上。现在沙发上有一瓶，茶几上也有一瓶，两瓶的水量看起来差不多。

        她问严宁：“严宁老师，茶几上这瓶水是你的吧？”

        严宁看了眼，漫不经心地一声：“嗯。”

        江思菱没再多想，就拿起了沙发上的这瓶，以为这是她喝过的。

        刚拧开瓶盖，准备对嘴喝，却敏感地嗅到了一阵不熟悉的味道。

        她的动作一顿。

        沈延洲昨天跟她提了句：“如果闻到瓶口有味道，那证明这瓶一定是别人的。自己喝过的水，是闻不到瓶口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把沈延洲的话放心上了，江思菱犹豫了片刻，把水放了下来。

        茶几上的那瓶她更是没碰一下。

        严宁忙完回头，见她把矿泉水瓶放回沙发，问她：“怎么了？”

        江思菱一惊，强装镇定道：“没什么，突然没那么渴了。”

        严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