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见到。”苏晚察觉到不对劲,也跟着蹙了眉,“自上次他们落水,先后被我救了之后,我好像,就再没见过吴诗玥了。”
“那……”忘忧脸色微变,猛地捂住了嘴巴。
两人也相处了一段日子,苏晚一眼便看出了忘忧的想法,她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
忘忧蹙眉不语。
苏晚道:“如今当家后院,还是方老夫人当家。”
这一点,是苏晚去方家观察发现的。
因为,方家的仆人,对方知春和方夫人,都只能算是规矩。
但提起老夫人,却是恭敬得很。
至于闽慧君母女,若真的出了什么事,不至于一点儿风声都透不出来。
况且,方老夫人那种性子的人,怎可能眼看自己外甥女丢性命,而无动于衷?
所以,闽慧君母女,定然还活着。
只是,活得不那么好。
要不然,吴诗玥那种性子,怎么可能这么久闭门不出?
“但愿是我想多了。”忘忧吐了口气,端起茶来啜了一口,又说:“不过,处心积虑爬床的人,就不该有好下场。”
苏晚闻言一怔,下意识地去看忘忧,见她眉眼下垂,神情冷清,忽地想起段湘宁来。
因着想起段湘宁,她便想起另外一桩事来。
“说来……”
苏晚放下茶杯,看向忘忧:“我今日回来时,碰上吴师爷了。”
“吴师爷?”
忘忧蓦地睁大了眼睛,随即气愤起来:“这个一肚子坏水的人,他找你做什么?”
苏晚神色复杂:“他想让我去给他妹妹看诊。”
“他想得美!”
忘忧大抵是怒急了,想都没想,便抓着茶杯摔了出去。
“哗啦——”一声脆响,茶杯四分五裂,茶水在地上流淌。
苏晚看了一眼,默默收回视线,心下却有些庆幸,看来她选的时间点不错,这个时间,没什么人来看病,两个小孩子还没睡醒,不至于引起什么大的轰动。
倒是可怜了正在看医书的孙大夫,硬生生被吓了一跳。
“我拒绝了。”
忘忧脸色发红,胸口起起伏伏,纤细的手指紧攥成拳,却是沉着脸没说话。
苏晚忽地想起,初见段湘宁时的情景来。
那时候的段湘宁,就像是一朵即将凋谢的花,毫无生气,就好像风一吹,就能把她吹走了似的。
“娇娇……”、
胳膊被人紧紧抓住时,苏晚回过神来,就见忘忧低着头,整个人僵硬又暗沉。
“我知道,医者仁心,可娇娇,你就当我是自私,我不想你去。”
她说着,情绪激动起来,气息不稳不说,整个人都微微颤抖起来。
“我知道孩子是无辜的,可我们小姐呢?我们小姐不无辜吗?”
她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攥着苏晚胳膊的手都用力许多。
“芮宏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可吴师爷和她妹妹,处心积虑,还三番五次地来害我们小姐,心思同样歹毒!”
“我们小姐,不同他们计较,没找人收拾他们,已经是格外开恩,凭什么……凭什么还要让你去给她看诊?”
忘忧越说越委屈,眼睛里的水光几乎是要漫出来。
“这天下的大夫是死绝了吗?还是说,她吴臻的身子金贵?怎么就非要你去看?”
“我是看,他们要你去看是假,想要恶心我们家小姐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