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咳了两声，要不是主神空间里除了安全屋外，其他的所有地方都有主神系统的监控眼睛，顾客慈怎么也不会带东方不败来这儿。
东方不败走到茶几旁边，指腹轻轻划过茶几表面凹凸不平的痕迹，看得出来，这里曾经被人用利器反复划拉过，也不知为何痕迹一直保留到现在。
东方不败展开衣袖坐下，自然而然的模样全然看不出是一个古人来到与认知完全不同的世界，脊背挺直，双腿交叠，胳膊抵在沙发扶手上，手背轻轻撑着下颌：“既是夫君的地方，不来解释一二？”
顾客慈站在原地反省了一下为什么自己真的帅不过三秒，但三秒之后他就凑过去坐在了东方不败的身边，抬手握住东方不败的手，却感觉到东方不败手指的温度比起平日里冰凉了几分。
似有所觉的看向身边的爱人，见东方不败的眼睫微微垂下掩饰住眸中的情绪。
这是一个对东方不败而言全然陌生的地方。
顾客慈握着东方不败的手紧了紧，原本要说的话涌到嘴边又咽下，说出口的却是昨日被自己早已划掉的念头。
“东方，有一种东西，我们称之为契约道具。”
他抿了下唇，微微停顿了一下。
“它会形成一种契约，使得两个人的记忆互通，但任务者们在主神空间中的经历不同，秘密各异，记忆互通不但有隐秘对另一个人完全敞开的赤|裸，倘若两人的寿命记忆容量不对等，另一方可能会被庞大且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冲击重伤脑海。”
“所以主神空间中会使用契约的万中无一。”
顾客慈的视线始终落在东方不败的脸上，没有漏掉东方不败任何一点情绪波动。
可东方不败不想喜怒显形于色的时候，除了他自己，没人能看出他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在主神空间的人原本只有任务者一种，我此前一直在思考该如何带你进入主神空间，但那日你同我说的苏梦枕的存在给了我灵感，这才有了如今的方法。”
“在我哥达到境界的那一瞬间，原本禁锢我们的时间甬道也随之破碎，我在我哥的掩护下突破了境界，继而用我们成功通过甬道的行为来骗过世界意识，让世界意识不会注意到境界有问题的他。”
“只不过在那之后我哥必须更加谨慎的隐藏境界……不过嫂嫂的情况就跟无底洞一样，保守估计恐怕也要几十年，我哥至少在那之前要用内力修为维持嫂嫂的生机，助嫂嫂修习内功，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等解决了主神，若是咱们想回去也能随时回去看看。”
“之前咱们进来的时候，雪貂篡改了落点直接进入了安全屋，而夫人现在就苏梦枕一样属于非法入侵主神空间的存在。”
顾客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瞬，抬手在面前一抹，两人中间出现一道光屏，上面显示着一长串数字，补充道：“这里的人都拥有自己的生命倒计时，每经历一个副本就会增加寿命，只要数字不清零，便不老不死，不生不灭。”
“我本可以带着你走一些副本，像是寻常的新手任务者一样慢慢熟悉这里，但……”主神系统恐怕并不会给他们时间。
“契约是么？可以。”东方不败打断了顾客慈的解释，终于抬眸直视顾客慈。
顾客慈一下子沉默下来。
他之前想到契约时下一秒就否决的原因不仅仅只是因为他自己因为做任务者时间已久，记忆复杂，还因为这么久的相处下来，他哪里看不出东方不败在某些时候的异样。
在大婚前，他曾经找雪貂要来了属于东方不败的原著剧本，在看到了其中与东方不败相似却又不同的“东方教主”之后，顾客慈忽然就有了一种猜测。
为什么东方不败会对日月神教的改革如此轻车熟路，为什么他在日月神教与朝廷的交涉中，面对朝廷允诺的权势一直表现出一种冷静到冷漠的克制，为什么他会对明明毫不相干的杨莲亭一直抱有一种避而不见的态度，为什么会因为红妆而内心纠葛到走火入魔的地步……
东方不败素来是一个敏感的性子，顾客慈不确定这样全然敞开自己曾经的行为，是否会令东方不败感到难堪。
“你知道了？”
东方不败是什么人，他看着顾客慈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便猜出了一二。
他抽出顾客慈手中的手，抬起来抚摸着顾客慈的短发，指尖在发质硬朗的发尾处细细捻动，虽然看上去颇为怪异，但东方不败不得不承认，这样的顾客慈比起之前，他身上那种微妙的格格不入感才终于消失殆尽。
“倘若我还在意那些往事，便不可能与你走到如今的地步。”东方不败忽然笑了一下，“其实我还蛮想看看你曾经女装的模样。”
完全没想到这茬的顾客慈：“……”
哦对，契约的话，老婆会看到自己全部的黑历史——想起当初编着麻花辫穿着纯白连衣裙叫哥哥的小姑娘，顾客慈的嘴角一抽。
“会觉得难堪吗？”东方不败反问他。
如果是别人，哪怕是提起那段往事，顾客慈都会不自在，但若是东方不败……
“不会。”
当然不会，永远不会。
……
东方不败的凤眸半阖，即使隔着浓密的眼睫也能捕捉到他眼底的红意。
两人交织在一起暧昧潮湿的汗意滑过紧实的肌肉，沾染在镜面之上蜿蜒而下。
东方不败的手攀在顾客慈的肩膀之上，情动之时不禁抬手攥住顾客慈的短发，在急促的喘息声中被再度抬起头的顾客慈吻去了所有的声音，精瘦的腰身如同满弦的弯弓。
顾客慈放开东方不败的唇，舌尖在那微张的唇瓣间逡巡而过，最终落在身下人凸起的喉结之上，轻咬舔舐。
两人所有的记忆都存在在彼此的脑海之中，现在的顾客慈比之从前的任何时刻都更有危险的侵略感，但东方不败却只是低头看着这个人，唇角微微勾起，哑声着挑衅：“怎么，不行了？”
原本顾念着地方不对稍稍收敛的顾客慈眼神一沉，握着东方不败腰身的手霎时间收紧。
东方不败能够感觉到顾客慈浑身紧绷的肌肉与剧烈起伏的胸膛，但顾客慈却并没有继续，而是将怀中的人放下来，从空间包裹中抽出一条浴巾将东方不败的每一寸肌肤都擦拭干净，深色的瞳孔里沉淀着清晰可见的欲望。
“先吃点前菜垫垫肚子，等料理了外面的摊子，我会让夫人试试看为夫到底……”顾客慈的手将东方不败有些凌乱的长发向后捋过去，露出这人精致又锋利的眉眼，笑声喑哑，“行不行。”
东方不败轻哼了一声，抬腿将人轻轻踹开，扯了顾客慈手中的浴巾半遮了部位，后背依靠在镜面之上，双腿修长，浴巾边缘露出的肌肉线条干净利落，蕴含着锋锐紧实的力量与带刺玫瑰般致命的吸引力。
顾客慈又抽出一条浴巾将自己身上擦拭干净，就这么坦坦荡荡地走到采购车旁边挑挑拣拣出一套衣服，当着东方不败的面一件一件穿起来，每一个动作都被他刻意放的很慢，身上的肌肉线条被动作牵引出无穷的诱惑。
东方不败也不催他，只是换了个站姿，双手抱胸就这么静静看着面前的美人穿衣。
顾客慈穿的仍旧是一身黑色，贴身的背心，利落的长裤，皮带在腰间系紧，油亮的长鞭被他挂在皮带的搭扣之上，黑色的衬衫遮挡住肩膀处的肌肉，下摆一端被扎进皮带中，扣子三三两两的扣着，本该是禁欲的衬衫却被顾客慈硬生生穿出一种致命的慵懒诱惑。
他轻巧无声地走近东方不败，俯下身子贴着东方不败的耳廓轻笑：“夫人可学会了？”
东方不败有着顾客慈全部的记忆，怎么可能不会穿衣服，但他仍旧对面前的一幕很是满意，指腹在顾客慈的脸颊上滑过，拇指弯曲勾了勾顾客慈的喉结。
“穿得不错。”说罢，东方不败将孔雀开屏的某人扒拉到一边，手中一松浴巾滑落在地上，淡声问，“我穿哪一件？”
顾客慈慢吞吞地走到采购车旁边，看着里面的衣裳又回头看了眼背对自己，鸦青色长发披散而下的东方不败，手缓缓朝着一套丝质长裙伸过去。
不对，等会他们还要出去……
想起这会外面等着的那群家伙，顾客慈的眼皮一跳，挑了一套从肩膀到脚踝都遮住的衣裳递给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将那衣服拿在手里，眸光微动，似笑非笑地瞥了眼顾客慈：“你确定？”
顾客慈坚定地点头：“嗯！”诱人的媳妇自己看就行！
……
眼睁睁看着东方不败穿戴完毕，顾客慈黑着脸暗自骂了这衣服的设计师一千遍。
明明是看上去再正常不过的白衬衫休闲裤，这设计师也不知用的是什么料子，看似寻常，实则丝绸贴身，将东方不败的身材完美衬托出来。
东方不败弯腰之时顾客慈甚至能看到凹陷下去的腰线与腰窝，这种遮而不露的诱惑比起裸露更加惹人注目。
随手扯了件风衣大步跨过去给老婆披上，顾客慈已经开始思考怎么暗杀设计师了。
东方不败转头看着镜中有些陌生的自己，手指划过垂至腰迹的发丝，正要动作之时却被顾客慈按住手背。
“别，留着好看！”
将东方不败的长发束成马尾，顾客慈自身后抱着东方不败的腰，凝视着镜子中的两人，忽然长长叹了口气，犹豫着问道：“宝贝儿，你喜欢什么颜色的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