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魅魔的七夜谎言(一)(1 / 2)

    在尤醉的面前, 就像是站了一个,他所看不见的隐形的人。

    或者说是一只鬼魂,一个他所看不清楚的东西。

    雪白的小腹被压迫着收缩了起来, 尤醉的身子猛然颤抖了起来。

    冰块划过温暖坚韧的表面,留下深深的红痕。

    毒蛇的信子缠绕在尤醉的脖颈上, 那种在别墅里面不断纠缠着他的那种冰冷的触觉再次萦绕上了他。

    就像是冰块柔软地顺着滑进杯中,渐渐滑落。

    恐惧终于无法被抑制。

    尤醉的脖颈猛然后仰。

    大腿颤抖着软下去,他跪了下去,腿弯打颤。

    眼角泛起红痕。

    噩梦,无法摆脱的噩梦再次降临到了他的身上。

    恍惚间,似乎有人在他的耳边低语。

    “你离不开我的。”

    还有后面跟着的那声,就像是恶魔一样调戏的声音…

    “宝贝。”

    尤醉终于回想起了之前他在社长的身上觉察到的不对劲的地方。

    为什么在这样的大火中, 他却能够如此幸运地离开, 甚至就连程子烨都没有离开。

    但是他却像是被幸运之神附体一样,恰好的被救援人员所救出来。

    就像是一个…一个美好的谎言。

    随即他有很快想起来,在那幢别墅里面, 最为重要的一条规则就是…

    绝对,绝对不能在那里输掉任何一场游戏, 因为只要游戏输掉。

    那么人就会死。

    而社长在那一场捉鬼的游戏中, 确实是输掉了…

    那么…

    一种极为恐怖的想法涌上了尤醉的心头。

    有没有可能, 其实社长当时在别墅里面就死掉了…

    那么附在他的身上,躲在那具身体里面的, 到底是什么东西?

    “呵呵。”

    古怪低沉的笑声从耳边响起。

    那个看不见形状的人从身后缓缓将他拥在了怀中,那是一个无比冰冷的, 但是却也无比熟悉的怀抱。

    是…

    时朗。

    那个曾经被他所“杀死的”时朗。

    “你摆脱不开我的。”

    似乎在他的耳边一声声重复着, 脖颈上覆盖着的白色绷带被人一下子扯开。

    重重叠叠的红痕覆盖上去, 将那些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再次落上颜色。

    明明眼前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尤醉却能感受到那冰冷的身影。

    他一直都在他的身边。

    “小醉,小醉!你在吗?”

    门口在此时传来了柏寒的声音。

    他有些着急的疯狂敲打着房门,房门都被他敲得哐哐作响。

    尤醉的眼睛里含了些泪水。

    他的眼角艳丽,清姝稠艳的脸上红红粉粉,是又怕又紧张的样子。

    他是那样的弱小,无辜,又纯洁。

    是纯白的画纸,无力保护自己的美神,任何一个人都能对着他伸出手去触碰他。

    借着他的温柔,对着他做出一切满足心底幻想的事情。

    那些被隐藏在最深的黑暗里才能被从睡梦中喊出来的不为人知的恶劣话语。

    那纯洁的少年,伸出一只手,落在了自己的腰上,阻止了他继续要往下滑动的手。

    [二号。]

    尤醉在心里面冷静地的开口。

    他的心绪很平静,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漂浮在外,看着自己眼前这诡异的一幕。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其实我很讨厌别人对着我的身体做出这种事情?]

    [是的,我的主人。]

    他被遮挡住的嘴角骤然上扬了一下。

    [之前我们不是讨论过,关于那些所谓游戏胜利的筹码是从什么地方来的问题?]

    [是的,我的主人。]

    [虽然这个副本已经获胜了,并且也拿到了很多积分,但是似乎全程都在扮演这种弱小的人设呢…]

    他的嘴角上扬得更加厉害,过分艳丽的脸上流露出些缱绻情意,他对着自己眼前的人,温柔地笑了起来。

    他近乎于迫切地扑进了那人的怀里。

    冰冷的气息将他的全身都包裹,那饥渴的,贪婪的目光,毫不犹豫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小醉!你开开门!”

    门外面的柏寒还在喊着,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开始用脚踹门,想要强行进入到这个房间里。

    [当人类当得久了,都差点忘记,我原来也并不是什么人类,而是破坏一切的,摧毁一切的病毒。]

    所有一切爱上他的人,被他蛊惑的人,都会付出代价。

    “你能,亲我一下嘛?”

    少年的眼睫颤动着,润红的唇微微鼓起,仰头看向自己眼前的方向。

    没有人能够在这个时候拒绝他。

    就算是已经死去的怨魂也一样。

    那在他前面的人果然也被他蛊惑,冰冷柔软的舌尖侵入到了他的口腔内。

    少年就像是扑火的飞蛾一样,伸出手臂抱住了他的腰。

    紧接着…

    [二号,开启感染。]

    淡红色的光芒从尤醉的身上升起,顺着他柔软的手臂传播到了身前人的身上。

    血一样的红色波动着,在他的身前蔓延。

    那个隐形的人影在前面终于显露出了身形,眉目俊雅的男人微微俯身,不管不顾地俯身亲吻着身前的少年。

    直到淡红色彻底将他的全身都感染,随后细细密密的裂缝从他的身上产生。

    就像是一个花瓶一样,被彻底粉碎成为了一片片细小的碎片。

    他的身影随后开始晃动起来,一种如同被撕裂一样的感觉从他的身上传来。

    这个世界,正在排斥着他。

    那个血色时朗的眼睛骤然睁大,他终于流露出了些许惊讶的眼神。

    他深深的看向尤醉的方向,就像是从来都没有真正地看过他的样子一样,

    他从下半身开始,就像是烟雾一样缓缓散开。

    而尤醉则是勾起了唇角,近乎于愉悦地听着从自己耳边传来的系统的提示音。

    [您已经获得筹码+10000]

    [您在华夏区的筹码排名提升至769802名]

    …

    [您已经获得筹码+10000]

    [您在华夏区的筹码排名提升至上至上539802名]

    时朗的身子已经不能动了,他的全身都被那种血红色的物质所感染,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了僵硬的一个类似于石雕的东西。

    尤醉不过是轻轻地向前一推,就将他彻底推倒在了地上。

    “啧,对不起。”

    漂亮少年伸出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胸口,就像是踩着一只卑微的臭虫。

    他上扬的漂亮狐狸眼里面闪过傲慢不屑的光。

    在这一刻,他的面具从他的脸上脱落下去。

    露出了那隐藏在那懦弱的、精致的面孔下面的真正性格。

    一直都被狩猎的美丽的猎物脱掉了那张魅惑人心的美丽皮囊,那是一张同样属于狩猎者的脸。

    鞋子在之前的挣扎中脱落,雪白的脚尖碾在胸口,将男人压在地上。

    “不过,我不是很喜欢随随便便将枪指着我的人。”

    [您已经获得筹码+100000]

    [您在华夏区的筹码排名提升至49802名]

    这才是之前尤醉身为病毒的时候,他的生存指南,伪装成为弱小无害的样子,缓慢而一点点的侵入,甚至让世界都觉察不出来他的存在,就像是适应空气一样适应了他。

    而他则就在这个时候悄无声息地扩散开来,终于在掌控了一切的时候悄无声息的露出了自己无害外表下面的爪牙。

    但是感染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条件的,在人类的世界中,他如果想要顺利的进行感染,就一定要掌控住那个人的内心。

    让他全心全意地,义无反顾地爱上自己。

    整整一个副本的伪装,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

    时朗的身子从下面开始消失,他的视线紧紧地锁定在尤醉的身上。

    其中的兴味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明亮。

    几乎就要射出贪婪恶毒的光,刺穿少年的身子。

    少年可爱地歪了歪头,慵懒地踩了踩。

    “再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我不介意多杀你几次。”

    终于,时朗的身影完全消失。

    在最后,他的嘴角却骤然上扬。

    “……”

    他的唇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说了一句什么话。

    但是尤醉却没有用心去听他的遗言。

    因为就在此时,他也听到了系统传来的最终提示音。

    [您目前有的筹码数目为328970。]

    [您在华夏区的筹码排名提升至于28名,在全球的筹码排名提升至98名。]

    [您的直播间等级已经提升至[不灭恒星]。]

    他的感染是将感染者的能量转化成为自己的,在进入这场游戏之后,所转化的能量就直接用了筹码的方式储存。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时朗所能够提供的能量这么多,他的身份肯定不简单,不止是一个人类。

    但是此时尤醉却也没有什么心思去思考他的身份。

    他看了下自己在这场游戏里面的倒计时,此时距离他必须强制离开这场游戏的时间,还有2个小时。

    已经没有什么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

    [系统,选择回归。]

    床上的少年闭上了眼睛,他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向着后面倒去。

    他的呼吸渐渐停止。

    尤醉的这个身份本来就是系统为了他进行游戏,主动插入进这个世界的。

    之前身边那些人对于他的记忆,其实全都是虚假的,现在尤醉离开了,那么他的这具身体自然也会跟着他死亡。

    就在此时,碰的一声,房间的大门被人撞开。

    手臂上已经被砸出了鲜血的柏寒冲了进来,但是此时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倒在血泊里面的社长,还有此时躺在床上,已经失去了呼吸的,他所爱着的那个少年…

    他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将少年的尸体抱在怀里,不断的呼喊他的名字。

    但是却再也没有人能够像是之前那样温柔地回应他了。

    尤醉的意识此时还漂浮在空中,不带有任何感情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他就像是一个结束了表演的演员,之前那些眼中对着柏寒展现出来的情意全都消失殆尽。

    [您为什么不感染他?]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罢了,根本就没有值得我去感染的价值。]

    [主人,那您为什么不和他告别之后再离开?]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