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美人厉喝一声,“留句话给本公子,挺我,还是挺那个姓王的?”
他的“直白”让靖宝的表情当场僵住。
她一咬牙,豁出去了!
“我和秦生当然是挺你,只是,你能不能和我们说说,和他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
高美人鼻子呼出冷气。
钱三一笑呵呵道:“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就是王渊来勾搭他,被他一脚踹进了河里。”
靖宝呆若木鸡。
这王渊竟然喜欢的是男人?
……
内堂里。
顾长平朝上首处的男子行礼。
男子戴着玉冠,穿玄色锦衣,圆脸,厚唇微胖。
除去五官外,此人举手投足之间有着无与伦比的气度,正是当今天太子李从厚。
“勉礼!”
“谢殿下!”
李从厚端起茶盏,润了润喉咙。
“王渊和朴质子就多劳先生照看,若有不妥之处,该打打,该骂骂,不必看在我的面子上心慈手软。”
顾长平:“是!”
李从厚手扶杯沿,笑道:“顾大人入了户部,我还未道喜,就以茶代酒吧!”
“谢太子殿下。”
“坐吧,不必拘礼。”
顾长平坐了半个身子,静静吃茶。
李从厚手一挥,下首处站着的国子监众人和他带来的随从,立刻识趣的避去。
他方才开口道:“子怀与我同拜入苏太傅门下,论辈份,我该称呼你一声师哥!”
“殿下,万不敢当!”
“这里没有外人,我们就同门师兄弟关起门来,说几句体己话。”
“殿下请说。”
李从厚笑道:“我觉得以师兄的本事和才学,绝不仅仅是一个户部的侍郎,曹大人把你安到那边,是屈才了。”
顾长平感叹道:“殿下,我本打算一辈子在国子监教书育人,先生厚爱,让我去户部历练,只有感恩戴德,没有屈才一说。”
一抹不悦之色,从李从厚眸中一闪而过。
本打算三个字,说明去户部一事,顾长平是没有想的,可见曹明康下手之快。
李从厚笑了笑,笑容淡淡的。
一时,堂内默然无声。
这时,有人进来,正是李从厚的侍卫,只说宫里寻太子过去。
李从厚起身,冲顾长平幽幽看了一眼,道:“皇爷爷年纪大了,身边一刻都离不了人,十二叔不在,我这个做孙子的只好多尽孝道。”
顾长平起身送:“殿下辛苦了!”
李从厚见他应了这么一句,不再多说,带着人离去。
沈长庚等他一走,颠颠跑进来,问道:“他与你说了什么?”
顾长平一一道来。
沈长庚叹了叹道:“太子最后那句话,是在说他必登高位,让你依附于他,你答了这么一句,他不失望才怪呢。”
顾长平淡淡道:“一拉就拢的人,何需拉?”
沈长庚:“……”
马车里。
幕僚打量太子神色,试探问;“顾大人他同意了?”
“婉拒了。”
“一个小小的国子监祭酒,也不知他哪来的胆量敢拒太子您,真是不知所谓!”
“我倒不这么认为,至少这人的气节是好的,并不因为我是太子,而叛出师门。”
李从厚笑眯眯道:“他若真一口应下,这人以后我还不敢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