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有人喜静,有人喜动;有人喜欢吃甜食,有人喜欢吃辣;有人性子洒脱,有人沉默寡言……
就算是树叶,这世上也找不出两片一模一样的。
把一个人,活生生的塑造成另一个人,这是多么疯狂、残忍的事情?
“她没有权利这么做!”
靖宝上前,一把握住顾幼华扬起的手,“住手!”
顾幼华转过身,苍白的脸上多出一抹愠色,“你是谁?”
“你别管我是谁,你给我看清楚了,他是顾长平,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顾家六爷。”
“阿宝!”
顾长平忍着疼痛低叱道:“还不赶紧走开。”
“我不走!”
靖宝眼神倔强,“顾幼华,我不管你是疯的,还是正常的,你都给我听清楚了,我的男人谁也不准碰,谁碰我和谁拼命!”
话落,整个水榭沉寂了。
阿砚:“……”才说要和从前一样呢,怎么这关系不退反进了?
顾怿:“……”七爷,牛逼啊!
齐林:“……”七爷啊,以后你就是我齐林的祖宗,只要不让我家爷挨打,我给你跪下都成!
顾长平整个人僵了。
他不是天生就冷情冷性的人,他性子里也有调皮捣蛋,狂妄胆大的一面,是姑母十几年如一日的虐待和折磨,练就了他惊人的忍耐力。
有好几次,她几乎将年幼的他打死。
他疼得受不了,就哭着问锦姑,“姑母是恨我吗?”
锦姑眼泪汪汪,“恰恰相反,她爱你,比谁都想要你好!”
他从小没有母亲,也没有亲人,她既是他的母亲,又是他唯一的亲人,锦姑说她爱他,他也相信。
爱是这样的吗?
顾长平在心里无数次的想过这个问题,等想明白的时候,她已经疯了。
和一个时疯时好的可怜人,有什么计较的呢?
顾长平从未想过计较,却不曾想有人帮他计较了。
看着那张愤怒的微微有些变形的脸,一滴冷汗从额头滚下来,落到眼睫上,和眼泪混在一起,又滚落下去。
她,怎么能有那个胆量?
靖宝的胆量还在后面,“他叫顾长平,顾一世长平的意思,他的身份活着本来就难,你却让他难上加难。顾幼华?”
她连名带姓的喊:
“他是他自己,不是你的谁,你有什么权力让他变成顾六爷,就为你自己心里那一点可怜的念想?”
靖宝眼中闪过痛色:“都是可怜人,就别相互折磨了,成吗?”
顾幼华整个人僵住了,脸色惨白如纸,眼底那点清明,很快化入一片疯狂里。
“啊--”
锦姑见势不妙,给顾怿一个眼神,顾怿立刻将手掌往下一劈,顾幼华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这时,顾长平从地上站起来,接过齐林递来的衣裳,往身上一披,“点支安神香,让她好好睡一觉!靖宝,你跟我来!”
“爷,你的后背?
顾长平冲齐林摆摆手,率先迈开了步。
他叫她靖宝,是生气了吗?
我刚刚的话,说得过份吗?
靖宝忐忑不安的跟他进到屋里,门一关,那人压了过来,死死的抱住了她。
这一抱,靖宝的眼泪夺眶而出,又不敢伸手回抱过去,怕碰着他的伤口,只好拼命的紧闭着眼睛,别让眼泪流太多。
“刚刚说我男人的时候,不是挺嚣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