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裳在这星光中伸出手掌接下这漫天璀璨,仅是微笑,却是再难以遮掩风华绝代。
如果说担忧那是肯定得,竹羽晨的神躯和羽翎的神躯不一样。
火痕僵尸可以在神战开启前镇压此界,因为他是血鸦族用信仰凝聚出来的神明。
但怀刺那具身躯是真神,是血鸦族的真神,跟慕容曻一样,这两具身躯是灼羽给大小王的筹码;
再抽张面具脸说好听是优势,难听点就是弱点。
神战之后的天骄无所不能,把命连在一起不公平,而且弊端连带,自我分身同样一条命。
如果有人当时把顾年杀了,他这黑衣阎罗也同样殒命。
说起来,顾成朝一直在护她,拿命在护,也确实救了她。
但是,你图什么?
秋裳手掌微微发白。
她每一步都走得不择手段,因为神位是她唯一的活路。
当年沦落至此是因为竹羽晨,故而她可以将所有的打击报复都看做理所应当。
怀刺的存在不公平,为什么他只能死在方漠?
什么流浪,什么不顾一切来救,什么拼死抵抗,明明就是知道自己在灼羽死不掉吧。
少年回到吊床上,明月躺在她的怀里,慕容昇在树上端坐,白裙翩跹,夜色倾城。
“帝子不做防备吗,眼下局面可还凶险呢。”
“我只是小女孩呀,你不是来保护我的吗。”秋裳睁开眼,模样气鼓鼓得,稍显稚气。
树上圆月温和有礼,“是,我和陈二作为您的侍者,但很多时候,我们插不上手。”
“知道了。不过在这里,你的牌不是神吗。”秋裳换了身黑裙,但模样还是端着了。
这里是休息区域,不考核存在感,她总归是歇了会。
“神……羽翎不也是神牌吗;接下来的路不好走了,除了您,他眼中没有女子的概念。”
“他敢,我杀了他!”督主暗恨,转身那白裙,见她微笑,恢复沉默不语。
“王牌失眠,他因为对您的承诺精神烙印都不用,天天被你这小太监往房间里拉,您把他吓坏了。”
“要不是这该死的设定谁想和他有关系!”知道因为契约关系,彼此共享记忆,但秋裳还是很是不耐烦,有些孩子气:“你说,我的存在感都是因为他掉得;我抽到两厂总督的剧本,一直好好得,这个傻帽凭什么怀疑我是女得,他就没脑子!”
“所以您就把他打伤,然后跑我这?”小郡主浅笑,“那黄毛鹦鹉说羽翎计划成为你的影卫,估计他也快猜到自己是王牌。”
“不可能!羽翎敢来我就把他煽了!我存在感就百分之五了!”秋裳暴躁,最近老失眠。
“看来只能老样子了。”白裙点头。
秋裳的企图无非是转嫁竹羽晨的记忆,让羽翎回到小王;
羽翎不是想做影卫吗,到时候月轮操控黑衣阎罗和小王神躯,对于这种强者而言多线程是基本功。
大小王牌是天生对立得,吃掉对方才能完整,可神战还没有开启,不是让羽翎退出的时候。
只是不知为何,一想到那白衣要回到鲸鱼座,她有些意犹未尽。
“是你!”秋裳咬牙。
自己的记忆对慕容昇而言是种消遣,她看电视剧一样看,浑然不知道这对于自己存在感的伤害。
我归零出局,你也没了好不好!
“好了,交换角色卡吧,我存在感还够。”翩然落地,神明温柔。
秋裳没有说话,回到吊床上休息去了。
陈二是她自己教得,控制到五岁觉醒获得一枚精神烙印,可神躯慕容曻离得远独立发展,性格温柔而恬静。
而且她是分身,精神烙印中没有怀刺。
她是亲身其中有情绪、带着恨意,小郡主旁观,觉得对方又在弥补,就如陈雪梨说得“两清”一样,她对这老对手比较宽容。
——混蛋,他帮什么忙了,一直陷害我!
秋裳翻来覆去,同样得远处白衣少年也有些烦躁。
不知为何,接回来顾年之后他心口处灼热的碎片散发出可怖的光芒,但他竭尽全力也无法碰触到梦中那来自高维的黏菌。
梦……
大汗淋漓,羽翎难以呼吸,他捂着胸口承受着强大的窒息,眼前的画卷散发出一股他极为熟悉的“亲身经历”:
恢宏的大殿,暗淡的光线,冷漠如僵尸林立的厂卫帝君,还有那王座上镇压一代天骄的黑衣少年,自己则如傀儡般于一旁冷漠拱卫,一切都是那么得诡异。
是此前留在梧桐国水牢里的肉体吗?
白衣茫然,黏菌爬到他的眼眸之中,强大的精神力帮他压下来这剧烈的恐慌。
羽翎没有动作,大约是在回味:
他那具身躯很强,让自己有种撕裂时空的暴躁欲望,但如此强的破坏力在当时环境下仍旧如傀儡般行事。
正想着,还没动作,不远处那黑衣却是陡然一笑: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