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桥,就能到对岸。
白衣少年在梨树下等雪山来的贵客,那在满月时节去祭拜父母的星河功勋。
或许是自来熟吧,对秋裳这个名字羽翎有种莫名的熟悉。
他原以为自己对飞羽族的概念是源自于念都贤者的遗留,但他记忆中好像有关于它的信息,是自己期许已久的地方,可一时半会羽翎也没记起来。
大约我总是会遗忘些关键的内容,以达到某种目的。
羽翎身上穿着一件雪白色的绒毛大氅,说是御寒得,但如此重量让这瘦弱的身躯更显羸弱。
再者御寒在新世纪就能够做得十分轻薄,异能时代更是没有用传统方法得必要,但羽翎没有拒绝,大雪纷飞中他于海平面等待,眺望远方在洋流中飘荡的雪山。
盖亚星境内是没有未知的恐怖异兽得,这座雪山是异能时代的造物,后来被林诤道亲手种在洋流之上。
驼行它的是只深海巨鳖,这座岛屿上面安葬着星河时代的英烈骨灰或衣冠,羽翎、秋羽等人就是这么被被克隆出来得:这雪山是异能时代诞生的稀罕物,被林诤道花大代价劫掠而来,病死、封印得能够活到异能时代的老一辈都安葬其中。
异能者协会很早之前拥有了复苏他们的能力,不过被林诤道压着,等待着星河英烈的克隆出世。
同样得,在异能时代做出突出贡献得也能安葬其中。
秋裳祭拜得,是她的两位母亲,源于她的功勋,所以两位前辈的衣冠冢也被迁到了这座雪山之上。
克隆实验室距离异世界入口比较近,由帝国学院镇守着。
今天羽翎从虚拟现实出来透气,但并没有碰到多少人,药理大能洪九说上将去祭祖了,白衣便在岸边候着了。
他现在也就对互相聊过的秋裳比较熟悉,陈年往事也记得清晰,像见过一面的秋羽,以及未来定会碰面的司魁,这两位领袖在提到名字的时候并没有给羽翎种熟悉的感觉,相比之下格林给予的温暖会更多些。
星河是复杂的时代,它有科技时代的社会组织,有异能时代这类个人战力比较突出的星河战士,能在这样复杂的局面立足念都所学庞杂、精通都是难以想象得。
作为星河时代的礼物,羽翎并不知道该如何诠释自己在盖亚星未来的行为。
雨已经停了,但风还在流动。
羽翎在岸边静静等候,半空中弥漫开一阵清澈的茉莉香,那徐徐散开的芬芳微甜,浓郁。
白衣少年在清澈的海风下等,他体内流淌的异能就像条游鱼般在周身流窜。
云外有双安静的眼睛,他注视着这双在云雾散开之后出现的奇异景象静静得站立,陷入长久的呆滞之中。
所谓有缘,就是必定会相见的意思吗?
白衣少年孤身站在沙滩上,他在等,等候从雪山飘落的梅花,那是片围绕着一点殷红的白。
“你等我多久了?”
碧波荡漾中黑衣梳妆打扮,羽翎在椰树下沉默。
他不知道星河时期的上将有怎样的日常装束,亦或者说她自参军后就一直没有穿过:
服饰是种必要性,在星河,护具也是一种武器。
秋裳穿衣不挑剔,那抹干净的美就像是圆镜子,羽翎第二次感受到这般纯真得照应。
上将大约也是不懂世故得,作为敢死队队长,她身边的生死离别就如花开花落,再成功的战役对于秋裳而言都是要付出巨大代价得,她死于秋羽之后,彼时孤军奋战的她或许还没有得到最新的消息,得知羽翎的噩耗亦不过几年。
秋裳是异能时代最忌讳的美,羽翎在晴空之下凝望她,不管是此前的念都还是现在的羽翎,他们都是基本没有欲望的生物:亦或者说心中的空白如黑洞般吞噬掉了其它方面的需求,徒留那一具所谓的皮囊。
何况羽翎认不得人脸的模样。
“站了会。”浪花漫到羽翎的脚边,他朝着太阳的方向留意了片刻,脸上仍旧没有喜怒哀乐。
“你,还能适应这个全新的时代嘛。”
“没有来过,谈何适应呢……”白衣少年的语调轻轻冷冷得,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永远平和的表达显得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