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不属于这里,对吗。”羽翎投掷着手中的石子,它在半空沉甸甸得坠下,如陨石一般,冲击着格林的心灵。
绿皮恐龙伸出自己短小的前肢扶正脑袋上的帽子。
“你找我,是为了什么。”
“想你了。”
“可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交谈的必要性了。旧事重提吗?我们都是孤岛,是地图上永久消失的陆地或者是岛屿,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联系,这不是早就达成的共识吗?”
“这么说,你从那近乎是迷宫的记忆中找到了有关于我完整的信息链是吗?”
“不,我只是于心中恶心你的作为,仅此而已。”格林起身,延着山路回到自己的洞穴。
这里不是枯江冰,而是一片延绵的山丘,它改变了自己的习性。
“看来你很寂寞,以至于电话都打到我们这里来了。”守归打着哈气,它很疲惫。
“大约是吧,我闭关完毕,想找以前的同伴叙叙旧。或许我并没有保留什么人脉,以至于一个人都找不到。我如今的记忆中,仅存的人物,大约也只有你们两位了。”
“很荣幸,能够得到向您这样伟大的人物一句由衷的称赞。”大狗熊咧着嘴笑了,羽翎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他有些尴尬,似乎眼前的场景跟她想象得很不一样。
守归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来到广阔的平原之上,它用手指了指天上:“你能看见吗,在这果冻时间中有着强大的气息的存在,它们用我们感知不到的交流方式筹划着我们的命运。你才是此地的关主,你需要为这里的一切后果负责。
“请聆听,我只是在阐述客观事实,不带任何的主观情绪。”狗熊往罐子里伸进去半个爪子,这次它吃的豪气了些,并没有控制自己对蜂蜜的贪欲。
“守归……”
“这个名字和你没有关系。我等你解决这里的麻烦。”
它关闭了谈话的窗口,不咸不淡,十分得沉稳。
“你似乎早有预料。”
“如果你想听实话,那么,确实。”马北风将绷带缠绕上自己的手臂。
为什么是山上呢?因为有大地承托着你,这是一件极具安全感的行为。
羽翎困了,打着哈气,“似乎,我 并不适合出去。破罐子破摔?我就像是一个面团,就像是某人的私人财产,我被分割成了很多粉,在不同的地方被不同的利用。
“我现在大约是用来抵御风险的储备金,并不适合出面在这样的世界暴露自身承担风险。你说,我这样的年纪还能做出什么冒险的决定?在这乱世之中,我这样的决策者活不过开局。”
“或许,你不需要对我说这么多。我们都很了解你,并没有谁将你放入未来的计划之中,你的出现本就是变数。”
“我明白了。我会做好自己该做的。”
白衣少年翻了个身,他睡着了。
我会找到每一个你,然后问一个相同的问题。
她是谁?
马北风看完了戏剧,他收拾好行李赶赴下一场山海,他期望得到少年的回应,期望看到那来自于三年的意气与嚣张。
不知道,那样的白衣少年在哪里快意微笑。
劲装少年放过了身后那一袭灰白色的垂暮长者,他打开一扇扇门,走入其中感受不同的惊喜,试图拼凑还原出自己梦中对方的样子;犹记得顾成朝跟自己说过话,戎装说自己最想成为的是君子,在初阳下温和有礼、万人敬仰,那样的话,就不会有人刨析他对少帝的图谋不轨。
应该以什么姿态娶她呢?
那西北军阀很谨慎,他一点点得布置对她的感情,小心翼翼。
或许靠近她是竹羽晨这辈子做过最愚蠢的决定,因为此后他不得自由,进入了可以被预料的场域之中,再也没有“意外。”
马北风回到了洛家,流云少年打着哈气,大约是出去喝了酒,面色通红,憨憨傻傻得。
“北风!你这臭家伙舍得回来了呀。”洛炎还嚼着烧鸡呢,突然双手揽住门口的劲装,虽然痴长几岁,且是灼羽一线战斗力,但跟这位表弟比起来他还是显得有些羸弱,尤其是绷带缠身后的马北风。
“今天卢呈来了吗?”
“是哦,打了他一顿。”瘫坐梁柱旁,香炉伸了个懒腰,满不在乎得摆了摆手,“稍后记得帮我熏香,扛不住了,睡会。”
“马秋北要来,如果夜未央跟着,你会冻感冒的。”
“啧……无所谓。”将流星锤枕在脑后,马北风沉默,随后叹了口气。
他毕竟,只是北风而已。
劲装步入内堂,洛炎身子一抖,他知道今晚要完。
那生得冷的女孩来了,洛家今晚,要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