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的话语被这样轻巧地说出口,平淡而真挚,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略过苏相如心底的时候,还是触动了她的心弦,一阵微微的荡漾。
苏相如扬起脸笑了笑,在一阵阵绵软的心动中,他总是能给她恰到好处的心安。
苏相如于是回握住了赵惊寒,点了点头。
“对了,沁琅的婚事,孙家大夫人说她会帮忙相看,让我们不用忧心。”
赵惊寒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件事情并不是十分上心,方才舒展的眉头在听到“赵沁琅”的名字时微微皱了皱,说道:
“今日圣上病情转好,已经去朝堂上了,听说周家小姐自缢的事情,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觉得是自己有亏欠于宋兄弟和周家小姐,便宣了宋兄弟进宫面圣。”
苏相如点了点头,康德帝虽然有一副皇帝的架子不愿下来,但内心里却始终是一个良善且正值的人。
有人因自己的过错而自缢,他会内疚也是意料之中。
她便问道:“然后呢?宋公子去了么?”
“圣上的旨意,他自然是去了的,只是……”
赵惊寒皱起眉头,“面圣时,我就在圣上的身边,宋兄弟对圣上始终表现得不冷不热,圣上有意要补偿,他却什么都不要,只求个清闲官职,远离京都,云游四海。”
“如今他也算是求的美人归了,而圣上与他多有不和,他不愿为江山社稷做贡献,也是人之常情的事。”
苏相如猜到赵惊寒是在惋惜这样一个青年才俊,便笑了笑,这样开口安慰。
赵惊寒点了点头:“圣上赐了他做侯山爵,封为幽州通判,调往幽州,过几日便要启程了。”
“幽州?”苏相如微微诧异,“那不就正好是……”
知道她要说三殿下的地盘,赵惊寒点了点头,苏相如就立即止住了话。
“你是怀疑,圣上可能已经知晓三殿下的野心了?派这样一员大将过去,是为了支援他,或者……试探他?”
赵惊寒摇了摇头:“这便是我所担忧的事情,圣上虽晚年遭到宫人蛊惑,曾做过有害百姓的事情,却一向是心里明白得很的,我担心,他这样明示,恐怕是在给朝堂里的人什么暗示。”
“可是之前圣上不是一直都偏袒太子殿下吗?”苏相如见他眉头不展,也跟着皱眉思考起来,忽然之间,一个想法冒出心头,她和赵惊寒相看一眼,两人都想到了同一处。
“有没有可能,圣上想力挺太子,可又有八皇子这个劲敌存在,他便将力气往三殿下那边使,好转移八皇子的注意力,让三殿下引火上身,两子相争必会两败俱伤,到时候,便只有太子殿下能继承大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