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沁琅眼眶微红,楚楚可怜地看向她,仿佛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苏相如见得不少,心下冷笑,演戏嘛,谁还不会?
“小姑子忧心夫君,前来探望自是应该的。”她皱眉说着,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见她不应雁门关的事,赵沁琅双唇紧抿,硕大的泪珠自眼角滑落:“嫂嫂果然还在生气。”
她的容貌遗传了赵家的优秀基因,生得与她兄长有几分相似,哭起来怪可怜见的。
她的眼泪洒在赵周氏的面前,兴许还能挑拨离间,落在苏相如面前则实在无用了。
“小姑子说的话我怎么不明白,你哭成这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她说着殷切地走上前去,拿出身上的帕子就要为赵沁琅拭泪。
苏相如一番好心的举动,却把她吓得不轻,迅速向后退了两步。
她委实害怕帕子上沾着什么毒粉,以苏相如的心思,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见赵沁琅如此怕死,她强忍着笑意,故作不解道:“小姑子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寒冬腊月里若是病了可不好,快让嫂嫂我瞧瞧。”
她故意往赵沁琅身上凑,她的举动如此反常,教赵沁琅如临大敌。
“不,我很好,嫂嫂无需费心,母亲尚有事吩咐我,我下回再来看望兄长。”
说罢她便脚底抹油地离开了明台院,走时一步三回头,生怕苏相如追上来。
“小姐这是怎么了?”月奴不知赵沁琅的秉性,更不知她们之间的过节,便有些茫然。
“你在赵府只需记住一件事,除去明台院的人,没一个是好东西,见着她们行过礼就走。”
见主子神色肃然,月奴不敢怠慢,认真地把她的嘱咐记在心里:“是,奴婢明白。”
太师府门外。
一架马车缓缓停下,驾车的车夫面生,马车前亦未挂匾额,不知是哪座府上的。
一名侍卫走下台阶,抬手拦在马车前:“不知是何人车架?”
他方问罢,侍女打扮的女子就自马车上下来,抬手揭开车帘,迎下她的主子。
就见一只肤白胜雪的柔荑伸出来,轻轻搭在侍女的手上,施施然下了马车。
来人身披麻色的狐裘,脚踝上戴着银铃镯子,铃铛轻动,响铃声声。
女子头上戴的首饰并非大庆样式,却衬得她明眸皓齿,很是明艳好看。
她微微勾唇,取出一块令牌递到侍卫面前:“我乃北疆和亲公主挞拔留玉。”
侍卫见了令牌忙拱手行礼:“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公主到访所为何事?”
“我?我自是来见远忠将军,也就是你们的赵太师,去请你们家大人出来一见。”少女扬声道。
她的语气颇有些洋洋自得之意,侍卫皱了皱眉,仍是恭敬回话。
“小的这便去通禀,请公主先到大堂稍坐片刻。”侍卫侧开身为其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