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太子看两日的病,就能把孩子从宫中接出来,这个交易不算亏。
“已安顿妥当,赵张氏的长子病了,老夫人带着赵小姐前往城外上香,说是祈福。”
为以免节外生枝,苏相如吩咐马肃等人,府中有任何动静皆要向她回禀。
“病了?我出来时不是还活蹦乱跳么?”苏相如冷笑,家中的长孙,自是万分疼爱。
“小的也不大清楚,听说是赵张氏做了点心,让他送给留玉公主,不想大公子路上藏起来偷吃,担心被母亲抓着,躲人时不慎跌入花园的湖中,染了风寒。”
苏相如:“……”
这是上演欢乐喜剧人么?赵张氏一家在太师府打秋风,固然烦人,却也可笑。
马肃为人严肃,如此搞笑的事,从他口中说出,就连语气都没有一丝波动。
“由他们去吧,只要不闹,私下怎么耍心思,都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罢了。”
别说赵周氏要去寺庙祈福,就是在太师府重新建一个佛堂也无妨,最好整日磕头上香。
马车在夜色中前行,车前挂着的灯笼照亮前路,苏相如累极,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寺庙禅房内,赵周氏与赵沁琅一左一右坐在茶几旁,桌上的茶盏端起又放下。
“八王妃有什么吩咐的,只管让人到府上知会一声就是,您亲自寻来,我们母子受宠若惊。”赵周氏端坐着,到底家里曾经富贵过,曾经的夫人架子仍在。
苏清越坐在上首,看也不看座下的母女二人,观摩着指甲上新染的颜色。
“亲自寻来?本王妃不过与你们偶然相遇,何来的寻来一说,嗯?”
“王妃说得极是,是民妇说错话,望王妃莫怪,您今夜是?”赵周氏试探地看向她。
赵濡屺今日落水,赵沁琅提议到寺庙来祈福,她心急长孙,这提议正合她的心意。
不想才上完香,就被一小沙弥请到这间禅房来,紧接着就发生了以下这一幕。
“据本王妃所知,姐姐为人强势,你们在太师府过得并不如意,唉,姐姐也太心狠些。”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往下道:“孙家小姐何等好相与的人,也被她挤兑走了。”
苏相如被封县主后,赵周氏一干人便沦落至不得不看她脸色的地步,心下不满已久。
可到底这两人都姓苏,赵周氏拿捏不准她的目的,只好干笑两声,说些客套话。
“王妃言重,相如注重内宅安定,加之她本就是当家主母,她是极好的。”
赵周氏皮笑肉不笑,夸着在心中唾骂了无数遍的儿媳妇,面上却不显一丝异样。
赵沁琅绕着手里的帕子,惶恐地四处张望,犹如受惊的小鹿,插不上话。
“老夫人说笑,我们都是一路人,整这些绕绕弯弯的可就没意思,本王妃只问你们一句,老夫人想不想把持太师府的管家大权,或者换个说法,你想不想过得舒坦些?”